1 ) 查理考夫曼作品:关于《傀儡人生》自恋心理和人格面具的思考
查理考夫曼的作品,有着其他导演所没有的精致和猎奇,他在电影中所探索的很多东西,不仅仅与我们生活本身相结合,更重要的是,他在传达给我们一种存在于内心中的东西。
在他编剧的电影作品中,你总能找到关于“本我”,“自我”,“超我”、这几个元素,比如在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里,超我就是爱情复合下的乔和克莱门汀,本我则是处于梦中的乔和克莱门汀。
这三个名词各代表什么呢?
本我代表的是绝对的放纵和自由,超我则是代表着智者的身份(《失常》里面斯通在大众面前所表现的“人格面具”,即为超我人格的展现),而最后一个就是自我,是介于本我和超我之间的,是存在于现实生活之间的真正的我们。
了解了这三个名词的概念,我们就好理解这部电影大部分的内容了,电影《傀儡人生》可以说是荒诞和奇幻的,在电影《失常》和《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里面,梦境是无法和现实进行直接的交流的,而在这部电影里面,梦境和现实的通道被打开了。
这说明人脑中存在的潜意识和主观思想都成了这部片子中客观展现的主题,在影片的一开始,,主角克雷格·施瓦茨操控着手中的木偶的一幕,其实就是影片意识形态的展现,同时也是影片想要讨论的最中心的问题。
灵魂是什么,肉体是什么?两者又有什么关系?
影片中克雷格操控着毫无生命的木偶的过程,其实就是为之后操控马尔科维奇的身体做铺垫,在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到克雷格操控木偶的过程中和操控马尔科维奇的过程一样,都是将思想传递给了肉体或木偶的过程,在此,思想是具有主导作用的。
然而,肉体是什么呢?
肉体就是我们所提到过的人格面具,首先,我们是很难去决定自己的人格面具是好是坏的,所以在某种程度来讲,人格面具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活满意度的高低,在现实社会中,每个人都是人格面具的持有者,在影片《大红灯笼高高挂》里,老爷的人格面具就是权力的象征,而女性的人格面具就是低贱的象征;在影片《孔雀》里,二姐高卫红刷盘子和看孩子两种工作的取舍,决定她所处的阶级的高低。
在影片中,每个人都想成为马尔科维奇,因为每个人都能从马尔科维奇身上拿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是本我精神释放的绝佳场所。
成为十五分钟的马尔科维奇和成为木偶一样,都是主角从自我变成本我的一种主观上的转变,这在心理学上称为投射作用。
投射作用:将自己存在的主观欲望或冲动强加于其他人身上,从而达到防卫自我的目的。
正因为有了投射的产生,才会使得本我的精神释放得以开始和结束,影片中多次提到了克雷格、克雷格的妻子、马可辛三人的爱情争夺,三人又各怀鬼胎。
克雷格进入马尔科维奇的过程正如克雷格本身操控木偶一样简单,在这部影片中,肉体存在的意义就是受思想操控。
克雷格的妻子是最有冒险精神的一个角色,她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概念,即“马尔科维奇的女性面”。
这种男性外表与女性认知(或女性外表与男性认知)相结合的形式就是代表了男性力量与女性力量整合的过程,通过这样的整合来让自身更完美。
在影片的前半段里,一直探讨的都是关于进入他人潜意识中所发生的事情,而在后半段里,镜头一转,开始探讨更加深入的东西:如果自己进入到自己的脑(潜意识)中,会发生什么?
在影片中,马尔科维奇进入到马尔科维奇的潜意识中,看到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马尔科维奇。
这其实是马尔科维奇自恋心理的一种表现,在影片《失常》中,主人公迈克尔斯通在梦境中被众人追逐的展现,就是自恋心理的表现。
这部电影很好的将现实、梦境结合在了一起,在电影《红辣椒》中,这种展现也同样存在,通过将梦境与现实进行混淆,来营造一种超现实主义风格的大环境,借用心理学与电影学巧妙结合的外衣,来让整部片子的探讨变得更加深入和细致。
之后,再说一些小细节。
影片中所表现的7/8之间的七楼半,象征的就是阶级与阶级之前人格面具的对抗。
就像我们脑中存在于夹层的灵感一样,转瞬即逝,然而就是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和思想,不断的打断我们的正常思路,甚至有时会占据整个潜意识。
在影片中途,出现了一直黑猩猩,这只黑猩猩是洛特——克雷格的妻子养的,一直患有童年阴影导致的胃溃疡,影片在开头并没有给出黑猩猩过去的故事背景,直到当洛特被克雷格扔进黑猩猩的笼子里时,这种故事背景才真正为戏剧冲突的解决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黑猩猩因为在小时候没办法解开父母身上的绳子,而失去了父母,而在此刻,他解开了洛特身上的绳子,不仅仅对自我童年阴霾所造成的冲突做了交代,同时也是将洛特的困难解决了。一举两得。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在影片的最后,克雷格的声音出现在了小女孩的潜意识里,其实就已经代表了克雷格的人格封禁——因为之前在影片中有过解释:进入到幼年的寄主中会被吸收,因为寄主本身并未成熟,很轻易便会被寄主的自我意识所吸收,而主角克雷格就成为了寄主潜意识中的一个傀儡。
就像在开头他手下的木偶一样,开头和结尾互相照应,戏剧性的讽刺,却让人心底一凉。
影片中所表达的很多东西都是属于查理考夫曼的奇思妙想,初看是觉得晦涩和生硬,等到看得多了,了解的多了,这些东西就自然而然的融入到脑袋中了。
记得之前看电影《穆赫兰道》,惊诧于电影的大尺度,也迷惑于影片视听语言的晦涩和怪诞,直到接触了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之后,整部电影就开朗多了。因为看得多,所以想知道的也多,又因为想知道很多之前没有听过的,所以就变成了读和写,以及思考。
看电影就是一种思考的过程,也正因为看电影的过程,我学会了查阅书籍和资料,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也丰富了自己的思想,成长绝不是形而上的过程,他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验证去实施的,我们常说他人如何如何,却根本看不到别人在光鲜外表下做出的努力——在此不愿鸡汤太多,只聊电影。
人生就是一个逐渐得到人格面具的过程,而《傀儡人生》则给予了我们一次弯道超车的机会,我们得以在未经努力的情况下拿到属于自己的人格面具,而这种人格面具的意义是什么呢?
权利和金钱,以及欲望。无外乎这三点,查理考夫曼在《失常》和《傀儡人生》中都对这些方面有过隐喻,昨天看了一部电影,是大卫芬奇的《心理游戏》(过几天会写影评),同样也有关于人格面具的思考在里面。
我们无法去避开人格面具谈论真正的本我,因为人格面具是社交的一种重要的媒介,但是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在超体里,导演吕克贝松将生命视为一次传递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的唯一证明就是时间。我很赞同这个想法。
让肉体去解决琐事,灵魂留给自己。
灵魂是一切意义的所在,而肉体是物质的本源,生命的意义在于周而复始,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马尔科维奇,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永恒。
致敬生命。
最后,谢谢观看。
2 ) 我就喜欢越看越多思考的片子,捞几个问题请教大家。
1.那些老人们何去何从?如果说John Malkovich是个通道,这个通道的程式是什么样的?
2.我这样理解对不对阿?老人们最后都进入了John Malkovich的潜意识里,但莱斯特(母体意识是那个船长)的占领力量强大正如克雷所以成为John Malkovich身体的主导。七年后他意识到Malkovich的身体老了需要下一步的寄宿,于是又约了一些朋友等到小女孩艾米丽长到44岁那天零晨之前进入她身体,她身体内就有原来进入Malkovich的那帮老人的意识,也有后来的查理,弗萝等,谁能力大再领导艾米丽,等到艾米丽的孩子44岁了这帮人或者说这帮人的意识再一次大迁徙。于是越积越多。那么这帮人实际上实现的是意识的长生不老,但是除了那个力量强大者,其余在潜意识里的只能“活”在Malkovich成长的回忆中。老人们和艾米丽体内的克雷有区别,他们是自由的的潜意识,可以在Malkovich的回忆中或者当下,并对主体有轻微的影响,克雷是禁锢的潜意识,只能随着艾米丽的活动而思考,不能对艾米丽有任何的影响。当艾米丽的寄主又带着一帮潜意识迁徙下一个时,克雷这个禁锢的潜意识何去何从喃?是消失还是在下一个宿体内继续被禁锢?
3.John Malkovich有个通道,按老船长的意思,他女儿艾米丽有他的遗传基因应该也可以成为通道,由此看来,成为通道都是与JohnMalkovich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七楼半的洞口同样适用于他女儿么,但是莱斯特的身体和John Malkovich并没有血缘关系一样可以被接通,(我估计也是别的某一处的洞口)。这里是不是说其实并不需要非得是John Malkovich或他的子孙,其实每个人都可以被连接,只是还没找着连接你身体的那个通道。呵呵,所不定哪天你的通道被发现了,别人就进去了。
4.Malkovich本人的意识去哪了?变成了潜意识?进入通道的老人们意识在宿体内时自己的身体在哪?一些时空穿梭的片子是连身体带意识都穿梭的,比较符合物质守恒定律,在想要是Malkovich配了克雷的身体掉到水沟后大叫我是Malkovich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可能会适合定律,当然了,本片有它自己的思想,科幻有时要打破定律,既不像《万能钥匙》一对一的交换式惊悚,也不同《十三层阶梯》惠山泥人似的套进式虚拟,这可是一对N的和谐共存式哲学片阿。
5.木板。我个人感觉是木板进入洞口,木板的意识也进入Malkovich的身体,当然木板没有意识,就称之为零意识,和克雷的意识第一次一起进去的,最后克雷出来时,挤或者碰撞等因素把零意识也带了出来,零意识需要现实的木板宿体,最终也出来了。这样一想那个洞好有黑洞的感觉哦,又或者说其实木板也是有意识的,虽然可能只有一点点,但也不是人类所想的那么冷漠。
3 ) 傀儡人生,人生傀儡
装做很懂的B样
装做很懂的B样
电影大致有两种:
一种是出于我们生活的有限性,以及我们精神体验的空乏,把观影者代入不曾有过的场景,延伸其生活的可能性,从而实现达到让观者愉悦的目的,进而让他们为这种愉悦埋单,最终那些制作者实现了其商业性的目的。无论它动作片,恐怖布,言情片,种种的种种。
一种是出于创作者的一种表达需要。这个跟诗人写诗,画家绘画,歌唱家唱歌是一样的道理。无论他表达的是他的思考,或是他的审美,他是以忠诚于自己内心的态度,进行的一种表现。他通过电影来表现他的内在,他也通过受众中那些共鸣者来延伸他的内在,当然这也是那些真诚艺术家的共同特点。
前者是产品,后者是作品。前者给我们的姿态是,瞧一瞧看一看啊,这里这里惊险,有恐怖,有浪漫,快来买啊。 后者的姿态是,这是我的作品,爱看不看。
这样看来,前面似乎像是在说商业片,后者似乎就是那些艺术片。我没说的这么绝对。因为商业片在精益求益的过程中,已具备了一定的艺术性。而所谓的艺术片,为了创作者的成本,也会一定程度地放低姿态,尽可能迁就更多人的品味,迁就了别人也迁就了自己。因而也具有一定的商业性。
《傀儡人生》,我觉得是偏向后者的。
看完这部电影,在情绪上我很兴奋,在思绪上我很混乱。兴奋的是这个电影很意思,王小波他老人家不就说么,人活着就要做些有意思的事。可以说这一系列参与人员做到了。我混乱的是,我隐约感觉到这部电影有很多关于形而上的隐喻,而我并不能完全明晰的感知它们。
以下试作分析,重点在抛砖引玉。
自我迷失•谁是谁的傀儡?
自我迷失•谁是谁的傀儡?
这部电影的隐喻并不单一,比如为什么会一个7楼半,固然有搞笑的目的,不难看出其中对所谓的城市文明之中的衣着光鲜的白领所承受的压抑,揶揄之余不免有点同情。
当然核心是“傀儡”。电影以一个木偶操纵者的身份来呼应傀儡这一主题。
当库萨克学会完全控制马科维奇的时候,库萨克入侵马科维奇的脑袋,占据他的躯体,同时也享受马的名利,同时被马的名利的所俘虏,以至于在基纳要离开她的时候,他也说了,如果我离开马的躯体,我将一无所有,她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谁能分得清谁是谁的傀儡?
是物欲横流,博大繁杂的世界,使得人自我感觉如此渺小,从而失去应有的最基本的自信。
想想时下的那些沉迷于网游的人,他们不也是借用网络模拟的形式,进行着一种“成为马科维奇”的尝试么?
回过头看,小时候问及理想时,我们总会以这样的句式的回答:我要成为XX一样的人。这个XX可能是爱因斯坦,毕加索,诺贝尔,拿破仑,甚至还有要成为希特勒的。《两三无猜》中,那个就男孩想成为一个暴君,而女孩则想成为一个馅饼。当然这种说法,可能是作为一类人的代指,并不是说要完全成为XX的copy或者clone,但是不难看出这种句式,不经意间已经包含着“为马科维奇”的尴尬取向。
回顾历史上看,越是混乱不堪,越是多灾多难的时代,宗教以及迷信越是盛行。这其中,最为代表的就是道教。其中最终目标就是成仙。仙是什么?所谓是仙,不也就是清心寡欲,出离自我,甚至出离了人类这一种属,而变成一种幻想中一种产物、怪胎。为什么他们要成仙?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愿真面所要面对的种种么?这本质是什么?逃避!
说到逃避,不难看出那些酗酒,酗烟,嗑药,吸毒的与库萨克们的相同点。那些沉溺于种种能让自己欲痴欲醉,欲死欲仙的所有的逃避,不都是出于对自我以及自我所处环境的背叛么?本质是一致的出离自我。
不过这些出离自我的实现方式不一样罢了。
一种是成为傀儡,什么是傀儡?词典:“偶戏中的木头人;比喻受人操纵,不能自立的人或组织。其关键是被控制。”
一种是成为行尸。剔除了灵魂的皮囊,仅保留了生理层面的存活。与傀儡的区别,就是不受控制。
乍一看来,似乎它要比傀儡自由。错。没有灵魂感知的自由,不能其为自由,那是野兽的自由!也就是说自古以来那些高贵的灵魂,所吟咏的自由是一种相对于人而存在的概念,也就是说只有那些有灵魂的人才能够拥有自由。
形式上不自由不一定限制精神上的自由,精神上不自由无所谓形式上的自由。
前者如周文王、李敖、曼德拉,他们在狱中可以著书立说。这说明只要一个人内心是自由的,就没人能囚禁他。后者,不说也罢!那些营营役役,碌碌无为的人,那里不是一抓一大把?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自由,先决条件是精神上的独立。否则,他要么是傀儡,要么是行尸。
看看这个世界有几个人可以言及独立人格,个人意志?能够纯粹地做自己的事,说自己的话,想自己的事儿?
庸碌的人啊,有谁不是人生的傀儡,有谁的人生不是傀儡人生。
身为傀儡,不免闹剧百出。试看:
傀儡的闹剧
傀儡的闹剧
例如基芙先后两次在同马科维奇做的时候,她到底是同谁在做?我想进一步问一句,她获得的快感到底是来自于谁,这不是对傀儡最大的调侃么?
“我想着钻进别人的脑袋,用他的身体和我爱的人约会,与此同时我的老婆和猩猩一起关在家里的笼子里,这是什么生活啊!”
虽然迪亚兹和库萨克先后都借用马科维奇的肉体,同基芙做过。但是库萨克更可悲。为什么迪亚兹只是借用了马可科维奇的小鸡鸡,库萨克借用的可就不只是小鸡鸡了。库萨克借用的是马科维奇的身体以及“它”代指的一个角色。这个场景,和当年尹志平上小龙女的时候,给她蒙了个纸巾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者仅仅把肉体作为一种表达工具,这跟邻居借个黄瓜没什么区别。后者可就不仅仅是“借用”这么简单了。这背后肉体与灵魂的错位,总是给人以脏兮兮乱伦的感觉。设想有人会这样说么:“伙记啊,你好,我想借用你的肉体来满足一下我的情人的性需求,中不?”。
(严肃点,别笑。丫得,说你呢!我说事呢!)
编剧前后按排了两场戏的对比,着实有点胆大妄为,玩世不恭!我相信他当年写到这里,他肯定沾沾自喜,自以为调戏了整个人类,一个劲地得儿意的笑。肯定比我看电影时笑得还欢。
我是谁?
我是谁?
“昨天我是谁?今天谁是我?”
你问我,我问谁?
做自己吧,“不要让软弱的灵魂成为最后的一道菜”。“倘若生命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而我又除了这无意的生命之外别无选择的,那么它仍然是我最想要的选择。”
所以,“要勇敢地成为你自己”。(此节所引,皆是尼采语)
勇敢地做自己,这样作为一个个体所承受的,才有意义。尤其是我们承受的那些孤独的苦痛,和那些苦痛的孤独。
放在后面的序/废话
放在后面的序/废话
我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看到了好电影,立马到豆瓣看看豆油们有没有写影评。如果已经有已经写尽我想写的或者是写得很好的,那么我就止笔,把它们顶上去。
到目前,我翻看一下,觉得我想说的,还没有被完全的写出来,于是就有了此文。
4 ) 《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夫妻两个爱上同一个女人是种什么体验
感觉约翰·库萨克还是很会选片的,《幻影凶间1408》、《致命ID》、《2012》都是百看不腻的电影,这部《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更是脑洞开出天际。影片涉及灵魂说、双性恋、跨性别者、长生、性爱、动物保护、种族歧视、宗教禁欲、乱伦等诸多领域,虽然大部分没有过多深入,但前四种题材单提出来都能大有作为,而在本片糅杂在一起居然也炖的味道精辛辣讽刺精妙无比。如果角色性格和心理活动再丰富饱满一点的话,这部烧脑经典更要名垂影史
影片讲述约翰·库萨克饰演的木偶师虽然技艺高超,但却郁郁不得志,凭借本行既赚不到钱又找不到其他工作,妻子洛蒂希望他去找一份工作,于是手指灵活的木偶师成为了一家公司的档案管理员。某日,他发现这个公司有条秘密通道,爬进去的人可以进入一个著名演员约翰·马尔科维奇的脑中十五分钟。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爱慕的女同事马克辛,两个人组成了一个公司,对每个想成为别人15分钟的人收费200美元。直到有一天马尔科维奇发现了这个秘密......
电影最惊悚激动令人坐立不安的一幕莫过于倒霉的被无数人穿越的约翰·马尔科维奇发现了这个秘密后,亲自爬到地洞中一探究竟。当他进入他自己的身体后,发现整个世界的人都长着他的脸,而世界上的语言和单词都变成了一个词——马尔科维奇,他的名字。人们不断重复的“马尔科维奇”这个单词来交流,所有人都长着同样的面孔,却可男可女、可幼可老、可喜可悲。人人都是马尔科维奇,独特性和唯一性在这里彻底粉碎。
狭小的公司也预示着这本来是一个木偶世界,每个进来的人都不过是被操纵的木偶,即便我们的主角是个木偶师,来到奇异世界之后也不得不迷失自我
木板的设定意味着只有渴望再次变回自己的人才能离开马尔科维奇的身体,只可惜人人都有成为别人的心,却没有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
根据后面的情节,我们可以推测出,在真正的马尔科维奇进入前进入的那个游客进入了马尔科维奇的脑子,而马尔科维奇进入的则是自己的潜意识,也就是说那个游客进入的是马尔科维奇进入自己大脑潜意识里的身体,看到的也是马尔科维奇的潜意识。这个全世界只有我、以自我为中心的影像令人不适的地方在于,它既彰显了马尔科维奇傲慢的一面,也揭露了他内心世界的孤独。影片的女同恋人因爱生恨从地洞钻到他身体里时所看到的是马尔科维奇深深隐藏在潜意识下的童年回忆:父母对他的忽视、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做爱、被父母无理由惩罚、自我否定、被嘲笑是同性恋、没有朋友、被女伴嫌弃......如此悲惨的童年史让他的潜意识里构建了一个完美同时也绝望的城堡:里面有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只有他。
这就是我们被潜入的可怜的大男孩,他成为了他人实现梦想的人皮架子、成为了别人寻求刺激的人体VR游戏机、成为了野心者实现长生的工具,许许多多的人成为了约翰·马尔科维奇,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他的过往和人生。尽管在好莱坞成名,人们既记不住他的名字也记不住他的作品。成名后的他和童年的他别无二致,存在感低到爆棚,偏偏人人都想在折磨他的人生上分一杯羹。不敢在做爱时反驳身上的女人叫错了他的名字,甚至在被入侵时只能悲哀的恳求。他的脆弱和无助被暴露了个干净,然而在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下却只能成为牺牲品。
这只猩猩的存在其实也是马尔科维奇的一种象征,它和马尔科维奇一样都拥有不幸的童年创伤,猩猩通过与童年相似的场景解开女主的绳子救了它,与此同时也救了一直饱受创伤滋扰的自我;而马尔科维奇没有这样的机会,他的痛苦如影随形,并让自己因此毁灭。
这家公司的拥有者,莱斯特先生,是精通使用地洞获得永生的人。他的公司在七楼和八楼之间,也就是7½楼,或许是在致敬《哈利波特》系列通往巫师世界的9¾站台。按照莱斯特公司简介的说法,这个楼层之所以天花板低到正常人只能弯腰驼背走路,是因为公司创始人是个建筑商,因为听从并爱上了一个侏儒的建议,为了证明友爱和平等而故意将这个楼层天花板设计低,以此让侏儒工作更为舒适。而事实上除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公司视频简介里,我们再也没有看到第二个侏儒出现。这个楼层因为工作环境对正常人来说比较恶劣所以租金极低,这反而使它很受贪心老板的欢迎。在纵享冷漠的世界,这个公司的实质直点虚伪。
莱斯特拥有一本书,教他如何使用地洞入侵他人的身体获得永生。他一定要在地洞通向的那个人年满44周岁的午夜十二点前入侵,否则地洞对面就会变成另一个有马尔科维奇血缘的婴儿。而入侵婴儿是极为危险的,因为从此就不能再出来,只能以另一个人的视角看世界,这不符合长生者的本愿。而且还有一个潜在的危险,容易成为被他人入侵的人皮VR机。
性爱是片中极微妙又重要的存在,片中的三个主角正是因为对性爱的渴望而铤而走险在穿越中玩新花样,或是女入侵男和女做爱、或是男入侵男和女做爱,双性恋美女马克辛明明怀了被入侵对象马尔科维奇的孩子,而孩子的父亲却是身为女人的洛蒂。最后恼羞成怒却蚀把米的木偶师通过地洞进入了他们孩子的身体,日日觊觎着自己的母亲,怨恨着曾经是自己妻子现在却成了自己另一个妈的洛蒂。这已经不仅仅是跨性别者的焦虑,更是迷失在性爱中的乱伦狂躁。
片中有两段木偶戏最经典,一段是片头木偶师操控木偶,在木偶发现真相后的绝望和醒悟,之后木偶师操控了真人后以真人表演了这一残酷;一段是修女和牧师被分隔在两间屋子,彼此在幻想中做爱。这段性爱暗示了片中所有性爱的悲剧,即被压抑的欲望。人人都无法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做爱,爱情不过是一场无望的幻想,阻碍才是我们激情和前进的动力,而拥有不是。
而两个女人潜入马尔科维奇潜意识的一段特效,以其1999年的身份足以和《盗梦空间》中失重电梯一段相媲美。女人在奔跑中从一个房间钻进另一个房间,房间与房间之间连接着不同的方向、时间和空间。整个空间都是马尔科维奇的暗黑童年,这个帮助洛蒂认识到自己真正的性取向和性别的人、这个让马克辛找到自己真爱的人,却彻彻底底被忽略了。一如他的人生,一如他的自我。
这部竖立着软科幻旗帜却探讨着哲学上本我的作品,虽然脑洞大开疯狂新颖,实际上却是悲哀的基调。人们在自我价值否定的前提和偷窥欲的刺激下成为另一个人,入侵者成为原始驱动力本我,对名利和物质的追求是他们探索自我的途径,这幅有钱有名却没有真实存在感的驱壳成为了众多自我人生失败者的渡船。可是活下来的究竟是马尔科维奇还是入侵者?在性格分裂症和跨性别者身上,谁才是真正的本体?庞大的哲学迷思贯穿这部影片,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任何人都逃不开木偶的身份。人生从来不缺怪诞荒唐的闹剧,但缺少真正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是谁的人。
5 ) 进入你的那扇门
潦倒的木偶剧表演家,找到了一扇门,里面阴暗潮湿,看不到头。出于自卫的意识,他带着一根棍子走了进去,然后他发现他进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大脑,控制了他的生活,然后两个人的生活都改变了。碰巧那人还是个有钱的名人,名字叫John Malkovich。
多有意思的剧情啊!1999年最不容错过的电影!
影片的魅力不在于木偶剧演员,尽管他才华横溢,却又有强烈的性压抑;不在于她那个同性恋妻子,尽管她非常博爱,饲养了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动物;也不在于那个性感的女职员,尽管她最终说她爱的是那个同性恋妻子,但她骑在John Malkovich身上做爱时,她也分不清那具肉体内究竟是谁在主宰,分不清那一刻她需要的究竟是谁;甚至不在于John Malkovich本人,尽管他是我最喜欢的男演员之一……
影片的魅力在于那群从John Malkovich脑袋里走出来的遗老遗少,这群长生不死的老家伙也许已经在别人的脑袋里存活了好几个世纪,木偶剧演员的闯入,影响了他们的生命,如果木偶剧演员和她的妻子继续利用John Malkovich的大脑的话,他们都会死去,至此,他们才说出了这扇小门真正的秘密。
John Malkovich之所以出色,是因为这些老人,用他们长久的生活经验帮助了他的表演事业,但并未控制他,利用他达成什么目的。
这些老人其实并非真的存在,影片只是想告诉我们,有些东西会由别人留在你的脑子里,然后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它们是隶属于你,供你驾驭,这些精神力量,会长生不死。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一个故事、一个寓言或一个做人的道理,由一个长者告诉了你,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也长大、衰老,再由你告诉后来的人。肉体的东西都会消亡,然而精神的TRANSIT,会存在于好多的“门”与“门”之间。
“我想着钻进别人的脑袋,用他的身体和我爱的人约会,与此同时我的老婆和猩猩一起关在家里的笼子里,这是什么生活啊!”木偶剧表演家满脸绝望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一分钟后,当他得知那个女同事在哪儿后,毫不犹豫地又钻进了那扇小门,显然他无法拒绝,实在太诱惑了。他利用John Malkovich的身体,和朝思暮想的女同事上了床;他通过John Malkovich的名声,和自己的才华,很快在表演界取得了成功。但是又怎么样呢?一切只是错觉。他在占领他人大脑的同时,抛弃了自己的精神。他也明白,没有John Malkovich作为“载体”,他什么也不是。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从那里离开。他的灵与John Malkovich的肉被剥离开之后,又变得一文不名,可见继续呆在那里,实在是他不能继续承受的了。他失去了事业、失去了情人、失去了妻子,剩下的只有带进去的那根棍子。
其实我们每天都面对着一扇扇的门,有的门推开后,你就进入了他人的生活,你可以选择占有、主宰,耗费两个人的生命;也可以做到,留下真正的精神,改变那扇门主人的人生。较之后者而言,你的生命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你就成了那些老头老太太的一员,可以在他人的精神世界中不老长生。
我不想进入你的生活,我想进入你的脑袋瓜;我不在你大脑里长住,可我想推一推你那扇“门”。也许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门”前轻敲:“我有一些好的故事,能进来喝杯茶吗?”
6 ) 终极剧透
人偶操控师克雷格对职业生涯失去希望,为了谋生来到位于纽约默汀·弗莱默大厦“七楼半”的莱斯特公司做文档管理员。他无意中在办公室发现了一条秘道,可以通向好莱坞著名演员约翰·马尔科维奇的大脑,以他的视角体验世界十五分钟,之后被抛回新泽西公路旁的沟里。马尔科维奇脑中的短暂体验令克雷格大为激动,他立即告诉了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同事玛克辛和糟妻洛蒂。
玛克辛毫不关心通道引发的哲学问题,竟主张用通道来赚钱!玛克辛和克雷格成了合伙人,开办了“JM公司”,以15分钟200块的价格在下班后出租通道。接下来的发展愈加疯狂。克雷格的妻子洛蒂进入通道后,声称找到了自我,性向大变,爱上了玛克辛。而玛克辛也迷上了洛蒂,两个女人借助马尔科维奇的身体做爱。
克雷格嫉妒地发狂,把洛蒂关进了笼子,冒充她进入马尔科维奇脑中赴玛克辛的约。洛蒂逃脱后立刻打电话告诉玛克辛,这时候玛克辛才意识到,“我喜欢你,但只限于你在马尔科维奇体内的时候。”她无情地拒绝了洛蒂。发现精于操纵人偶的克雷格能够控制马尔科维奇的意念和身体后,玛克辛投入了他的怀抱,并怂恿他彻底占用这个大明星的身体,侵占他的财富和地位,甚至可以借助这个身体的名气谋取傀儡事业的成功!
克雷格听从了玛克辛的建议,果然轻易地实现了梦想,成了傀儡戏大师;玛克辛怀孕待产,两人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绝望的洛蒂展开了报复,她和了解通道奥义的“七楼半”公司经理莱斯特及其组织一起绑架了玛克辛,胁迫克雷格离开马尔科维奇的身体。妒火中烧的洛蒂甚至要杀了玛克辛,“如果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玛克辛逃进了通道,而由于克雷格仍占据着马尔科维奇的主意识,洛蒂和她便在马尔科维奇的潜意识内上演了一场激烈的追杀戏。十五分钟后,他们被抛回公路旁。大雨中,玛克辛向洛蒂一番忏悔,并表白她之所以留下肚中的孩子,只因它是洛蒂在马尔科维奇体内时怀上的……
最后,两个女人带着她们的爱情结晶生活在一起。而克雷格成了一具飘荡的灵魂,被困在玛克辛女儿的体内,失去了事业、爱情和自我,身上无形的傀儡线将操控他一生。
半小时的地方才看懂……查理·考夫曼真是天才编剧!
如果七楼半的低头哈腰是人生常态,那它与自我觉醒的煎熬之间的那扇小门,究竟是捷径,还是毁灭之路。
木偶师操纵木偶一样操控着马尔科维奇的意识,攫取名利成就,在取代他人的过程中不断探索自我……如果世界上存在某个秘密通道通往查理·考夫曼的大脑,花光运气也要爬进去一探究竟,各种颠覆眼界的奇思妙想肯定不负众望。好在我们不用真的爬,因为他还有电影。
考夫曼电影长片编剧处女作,充满恶趣味的神剧本,只能想到马尔科维奇自己进入自己大脑的那个情节,往后就放弃猜情节专心看片片了。精彩段落除了上面这个还有两个妹子在马尔科维奇不同层面的潜意识的追逐戏([盗梦空间]果断是从这儿来的)。设定不甚圆不过没关系,考夫曼就是牛逼。
每个人的脑袋里都住了很多人
其实挺好看的,想法也好,就是越往后导演越不知道该抓什么主题了。尤其是结尾,算是有些失望
1.看过的最爆笑的电影之一,幽默指数满分。2.想象力已然突破天际,如果有"生命中绝不可错过的电影",本片肯定当之无愧。3.尽管查理·考夫曼(编剧)脑洞大开到几乎难以收尾,但本片内涵的多义性足以弥补这个缺点,关于自我的本质、精神与肉体、人格与潜意识、社会规训与压迫......4.细节到位。(9.5/10)
好哲学,还是我想深了?
囧。。。伕妻愛上同一個女人。。。還搶。。。
太先锋了,无论是场设还是世界观。“套娃”式世界中“我”的意识,喻体本体论,人灵肉间的剥离和情感断层,控制与反控制,身份质疑,简直什么凡世间的作用力都有了。然而如同所有考夫曼作品一样,它的缺点也很明显:编剧立场在影像建立上过于留痕,故事功能性有所丧失。
你永远不是你自己,所谓“自己”,是一个伪命题。
电影的魅力几乎都来自于诡异惊人的剧本,轻微的实验性质和不出彩的导演技术都是电影的跛脚点。影片在一些时刻令人抓狂,让观众感觉有人可以进入自己的大脑。它暗含着一个强大的哲学问题,我们的意识究竟源于自己还是仅为一群外来意识的集合,这个问题掩盖了所有角色。
真是奇妙的观影体验。。怪异又科幻,有趣又烧脑,是一种看完想领悟出什么但是又无从想起的感觉
好本子,影片布满丰富的隐喻和意象。好奇心、偷窥欲已满足XD,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通往某人大脑的秘道,你会怎样?想起红辣椒中梦境场景,想起博尔赫斯环形废墟。可能是今天太热了,没有被电影气氛整个包围,不过仍然推荐感受一下此片,推荐语是马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
刚开始觉得节奏很好,思路很清晰,越往后,越觉得导演什么都想交代,最后一锅端,大杂烩,没了。亮点就在于营造一个奇幻的方式,让人去窥视人。满足自己的私欲。
查理·考夫曼无疑是一个天才编剧,他将无数隐喻灌注在了这部黑色喜剧中,并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呈现了出来。操纵与被操纵这组贯穿影片始终的关系极为精准地暗示了现实中人们的处境,包括那个极为促狭的七楼半也都是对憋屈人生的真实写照,其中最令人叫绝的无疑是马尔科维奇的自我窥视,妙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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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的魅力在于开放的不确定性 一旦把它定义了便显得廉价。像这电影 前大部分都在探讨人与人的联系 从一个洞口可以进入另一个人那么你是自己还是进入的那个人?结合男主的扯线木偶整个设定就很有趣了 但是老板解释自己是多重性命后开始主题就散了 加上蹩脚的三角恋就更迷了 哲学啊 还是纯粹点好。
木偶在聚光灯下跳起名为自由的舞蹈,命运在云端之上奏起名为轮回的乐章。孤独和欲望在虚无的两端相互试探,天真与狂野和在真实的尽头彼此凝望。如果全部的喜怒哀乐都是廉价的身不由己,如果所有的爱恨悲欢都是约定的无可奈何,那隐秘的丝线就悬挂在眼前,我已耗尽所有的热情去分辨,却只抓住一捧破碎的阳光。真不愧是天才编剧查理考夫曼,如果本片是1,那么穆赫兰道就是0,林奇试图在千丝万缕的破碎中传递一种完整,而查理考夫曼恰恰相反,他用一种完整表达无所不在的破碎。从肉体支配,到意识入侵,再到灵魂寄生,这是一种无孔不入的,超越轮回的“意识宿命论”,从玄学上讲,是一生万物,从哲学上讲,你就是我,我们互相操纵,彼此吸引,共同孕育,最后化成彼此潜意识里的某个念头,这是多么疯狂而荒谬的事情!如此牛逼的剧本再过多少年也不会被遗忘。
肉身借你,表情抒爱,长命百岁。存在主义是一件虚幻的事情,我是谁?躲在我眼神后面的是谁?我又是寄生在谁的神经中枢?又或者,这根本不配称为傀儡的人生,因为我根本就是人生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