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规则

欧美剧英国2022

主演:玛克辛·皮克,拉卡·塔克雷尔,艾莉森·斯戴曼,佐伊·塔珀,苏珊·沃卡曼,克瑞恩·比尤,本·巴特,汤姆·福布斯,凯莉·库克,Amy Leeson,Dominic Vulliamy

导演:内详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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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6-25 00:01

详细剧情

4集剧《游戏规则 Rules of the Game》由Ruth Fowler执笔,Maxine Peake已加盟剧组。当人力资源总监Maya来到「Fly」时,她试图改变公司的小圈子文化及调查不当行为,不过经理Sam(Maxine Peake饰)对女性的偏见使得Maya受到阻挠。但当某天Sam回到办公室并发现接待处有一具尸体后,Maya这下不止要处理现况,还得找出谋杀背后所隐瞒的秘密。

 长篇影评

 1 ) 现代性社会屠杀-《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中男主角朱利约死于同是底层阶级的庄丁舒马赫枪下。讽刺的是虽然罪魁是所谓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可在一连串蝴蝶效应下,误杀惨剧只发生在两个棋子间。表面上没有谁是刻意蓄谋者,真正兵不血刃的大杀局隐匿在上流社会的声色犬马中。正是一人被杀,众生都是共犯,最可怕的是这种戕害是一种对生命无声无息的抹杀,是心照不宣的意会。联想到布努埃尔在《自由的幻影》的超现实表述中有一个隐藏在闹市中的狙击手,随意射杀行人,却被法律豁免。《游戏规则》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初,20世纪末布努埃尔又把现代性的谋杀演绎成无足轻重的屠戮,这是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资本大洗牌后的渐进发展中,人类在现代社会中逐渐理性化、世俗化直至异化(如迈克尔哈内克《第七大陆》中表现的中产阶级畸形行为),最终呈现出与以往时代不同的毁灭方式。
  关于时代的划分,历史学家、社会学家们所取的时间轴坐标和研究方向不同,不同地域、每个阶段的跨度也就不同。我们习惯性把自己当前生活的时代称为“现代”,有社会学者将文艺复兴的启蒙称为现代曙光的标志,实际我们这里以工业革命来作为坐标,是资本发展到一定程度引发产业和科学技术大革新时代的开启,一时间科技革命、金融危机、世界性大战争在20世纪伊始接踵而至,人类在谋求更好生存方式的同时也改变了死亡的模式,从本片的的惨案中截取一个视角的点,来看看不同的时代的死亡:
   暂且把欧洲的发展历程断代为:古典时代、中世纪和现代。联想到古希腊的阿基米德之死,在那个社会关系相对单纯的城邦时代,阿基米德死于一个鲁莽而急躁的罗马士兵刀下,死前的阿基米德正在作算术,他的最后一句话“走开,别弄坏了我的图形”是因为士兵影响了他的演算。这简直是一个理想化的孩子夭折似的死亡,受害者和犯人间的关系也极为单纯。而在现代社会全然不同的制度、规则下那种伊卡洛斯式的古典式理想化浪漫必定是要被取代的,在资本的导向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使人为的行动的呈现一种自我趋向性,而这种必须考虑后果的行为规范必须要受理性化控制,而不是理想化。《游戏规则》中的朱利约想用飞机飞越大洋的壮举去真正征服上流社会女子的芳心,也注定像伊卡洛斯被焚化的人工蜡翼一样,理想化死于理性化之手。让雷诺阿自己也在最终借自演角色之口说出了:你必须理解,现代的英雄都是一样的,在空中,他们是神奇的,可回到地面,他们虚弱,贫穷而无助,就如小孩一样笨拙,他们能飞越大西洋,却无法穿过行人交叉路外的一条街。
   注意到一个细节,片中上流社会的代表罗伯特在与情妇热纳维埃芙逢场作戏、谈情说爱时分别站在家中收藏的艺术品东方佛像前并被作为特写镜头展现。不知道这是不是让雷诺阿的一个小隐喻,侧面映射宗教自中世纪以来,从无处不在的统治地位逐渐退化。中世纪的死亡是带有迫害和扼杀性质的,是宗教权威赤裸裸的对人本位以及自然科学探究欲的镇压,比如哥白尼、伽利略、布鲁诺的死亡。现代的人本位和社会本位取代了王权和宗教,同时也把赤裸排异的权力规则隐性化为类似游戏一样的人际规则。于是毫无信念可言的情爱被信誓旦旦的交易,甚至死亡也像是导戏一般,可怕的是无论是谎言还是谋杀都若无其事的悄然发生。
    现代社会的奇怪在于:在人的价值被最大化认可后又呈现出贬值的混乱状态。现代社会一边倡导自由平等,推动社会发展的资本一边不均等发展,类似托马斯品钦提过的社会熵是在呈现一种蓬勃的高发展高耗散的高熵阶段,而熵増的过程又注定是混乱无序的。在《游戏规则》中浮华的名流、虚荣的仆人、圈外的参与者都在争风吃醋、默许交易、滥情虚伪中粉墨登场。对收藏机械工艺品的癖恋,脱不下的兽皮表演装,舞台上身着骷髅服目迷五色的表演,猎杀野味的隐喻,以及杀人案结束后映在庄园别墅墙上犹如鬼魅的阴影,这些无一不在暗示人本位在自矜与骄傲中的一种异化,让雷诺阿用冷静而又全面的镜头语言不夸张的展现某种怪诞的萌芽。无法适应怪诞的集体规则本就注定会成为众人眼中的怪胎,现代社会的猎杀目标也正在于此。
    王小波在关于21世纪的描述中说:理想主义的光芒已经黯淡,人类不再抱着崇高的理想,想要摘下天上的星星,而是把注意力放到现实问题上去。当一切都趋于平淡,人类进入了哀乐中年。《游戏规则》中被杀害的无辜羔羊朱利约正是一个不肯尘埃落定于游戏圈子中的孤绝飞行员,带有某种悲剧英雄的色彩。王小波死于20世纪末,我们生活在他预言的21世纪,让雷诺阿在20世纪初就慨叹了一个天真者的死亡。
   

 2 ) 一个时代的终结。

伟大的时代总有伟大的电影,而这些电影往往分2类,一类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如《火车大劫案》,《一个国家的诞生》,《精疲力尽》,《偷自行车的人》。。。。。。

另一类电影则代表了一个时代,一个电影时期的终结,如〈贞德的受难〉,〈卡利亚里之夜〉。。。。。。

〈游戏规则〉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它代表了雷诺阿辉煌的法国时期的结束,整个30年代从诗意写实到写实到“左派”到和平主义,最后,雷诺阿拍制了这部他称为“喜剧”的重要电影。这部电影同时也是对战前有声电影的总结,更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终结——属于贵族时代的历史将彻底结束。

尽管雷诺阿只把这部作品看作是自己对古典喜剧的野心尝试,影片的故事也确实有着狄德罗时代喜剧的外貌,但是,明显影片并不止步于此,雷诺阿也承认,他一直在对腐朽的社会做批判,不管导演是否有意,我们在影片里看到的是最后贵族的没落,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正因为如此,39年的观众把此片看为对统治阶级的攻击,雷诺阿费尽心思的影片遭到他一生最惨痛的失败,雷诺阿本人称为生平最大的耻辱,好在战后这部影片的价值得到了承认,在威尼斯,影片座无虚席。雷诺阿高兴的看到自己曾经的耻辱是值得的。

雷诺阿在这部影片里给总结了他他贯穿整个30年代的个人风格——

1。深焦调度,前景和后景的事件同时发生,后景向前景的运动使得我们看到不同事件同时发生,观众自己选择了注意力。同时也随着运动和演员的视线,声音,表现了开放的画外空间。

2。庞大复杂的运动,可以说本片的摄影机基本没停过,随着一个个段落镜头,我们看到了精彩的叙事,这些镜头没有好莱坞的轴线限制,同时保证着影片的节奏(这部影片的节奏明显是分段式的)同时运动的规律又有着完美的平衡。

3。精彩的场景调度,配合着摄影机的运动,影片中的人物也在环境里不停的运动,他们在别墅里穿插走动,尤其是舞会和其后的众人冲突而乱做一团形成叙事的高潮。摄影机和演员的场景调度让人惊叹的完美,即便是在今天也没有这么精彩的长时间段落镜头。

4。叙事格调的突然转变,这是雷诺阿最显著的个人风格,从悲剧到喜剧,叙事的格调在雷诺阿的影片里会出现突然的转变看似不连贯而又混然天成,溶为一体(〈乡村一角〉可以视为代表),如——片中某些喜剧性的段落是按追逐片的节奏来处理的;另一方面,在索罗纽打猎的情景则好象为纪录片提供了一个残酷悲惨的主题。

这4个个人风格是时刻结合在一起的(说明这些其实需要更细致的例子分析和图片),达成一种形式,形式就是内容,影片给了观众全知的视点,从而让他们跟随摄影机,跟随着演员进入腐朽,无聊的上层社会,了解社会虚伪的“游戏规则”。

影片展现了欧洲贵族的最后没落,这些上层人物过着空虚无聊而又奢华生活,在一个个感情游戏中打发日子,他们无法确定自己的感情,也无法控制事态,男男女女们互相在面具下过着虚伪的生活。而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游戏规则”上,那就是——谎言。

说谎就是“上流社会”的法则,从媒体到个人,大家都精心编制着保护伞式的谎言,在明亮的场合,人人在掩饰真相,而似下他们则另有一套,人们相互欺骗,影片中“诚实”的飞行员违背了这个法则,在结尾,他就被暗中射来的子弹打死了,而引发一系列悲喜剧在上层社会出现的无业者(由雷诺阿本人饰演),偷猎者,飞行员为了使一切恢复到正常秩序,在故事结束时这些人就统统被清除了(死亡,离开)。

影片很明显的表现了贵族阶层的没落,他们已经走向自己时代的终点,他们的“游戏规则”已经变成了一系列掩盖自己的谎言,影片的最后,主人掩盖了死亡事件的真相,让大家早点安睡,他走进屋子,走进最后虚伪的掩盖,他们对外部世界的告别标志着由贵族阶层主导统治的欧洲历史走到了尽头,尽管片子并没有替代他们的强有力的人物形象。

在雷诺阿的影片中,没有邪恶的人物,正如片中的名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这句话也成为雷诺阿影片的代表。

人物与环境的完美结合,鲜明的个人风格,复杂庞大的布景和运动造就了这部伟大的喜剧,而这喜剧中蕴涵着的悲剧正如片中的一个场景,雷诺阿扮演的角色在一个虚拟的舞台表演,他面对不存在的观众兴致勃勃的做了几个动作,最后失落的坐在台阶上,片中所有人物都是如此,面对这“游戏规则”,他们是那么厌恶现实,想要逃避,却无能为力。。。

 3 ) 矛盾之下的卓越光影

看过这部电影,立即让人想到法国古典文学的优秀叙事传统。说的具体些,很像福楼拜,对情绪的巧妙拿捏,情节上的环扣设置,自然和流畅的叙述手法,和在阶级分析中渗透出的一种悲观的视点,都是如出一辙。历史地位也是旗鼓相当——当谈及法国文学和法国电影,谁能忽略《包法利夫人》和《游戏规则》呢?

作为诗意现实主义的代表,由让.雷诺阿去改编缪塞的作品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一方面是与生俱来的浪漫主义情绪,一方面是细致深刻的心理探究,两人的作品有相匹配的气质。对于《游戏规则》来说,故事的本质并不复杂,是关于特定社会阶层秩序从扰乱到重建的过程。但是讲述的结构则足够精巧,在形形色色的男女中,欺瞒与贪欲,嫉妒与失望,种种丰富的情绪不断架构着人物间的关系。通过自然的不加评判的叙述,力求展现一个阶层,在幕前幕后的全部面貌。这种细腻的情感记叙,和《一个世纪儿的忏悔》十分相似。这种叙述完全是现实主义的叙述,流畅而不着痕迹,但能生动完整的表现镜头下人物的性格,而这种鲜明的人物性格则间接反映了导演的创作情绪。时而是悲剧,时而是喜剧、闹剧,雷诺阿娴熟控制着电影的叙事情绪,通过巧合、突变制造着戏剧冲突,而将观众不断引向一个全新的境界,成就了一篇伟大的悲喜剧。

这个故事的核心就是谎言,于是在场景中就形成了真实的与表象的两个主要舞台。在公开而明亮的场景中,人物反而是都带有面具的,口是心非的掩饰形象。而在黑暗的舞台中,才能显现出真实的欲望,进行龌龊的行为。于是便形成了一种巧妙的错位,光明下的虚伪做作,黑暗中的丑陋欲念,究竟是哪一种才更加可鄙?这种深刻的矛盾则隐藏在更深刻的阶级关系下,阶级间有着鸿沟,有着不可打破的秩序。无论是突破行为的矛盾,还是逾越阶级的鸿沟,都是不被允许的。安德森则是典型的违背这种种秩序的人物,在公开的场景中(跨越大洋凯旋归来)他要表达真实的心声,为冲动的情欲而进行所谓人类的壮举。而在众人背后,决定与克里斯蒂娜私奔时,却会碍于道义而要与罗贝尔作正面的对决。安德森的行为在冲击着秩序的悖论,而他的阶级属性(远非大资产阶级或封建贵族阶级)也与庄园内的阶级世界如此不谐。于是他的命运只能是消亡,用死亡来重新换取整个秩序的形成。可笑的是执行这“公理”的则是来自更卑微的阶级的舒马歇,小市民阶级与大资产阶级共同的市侩性取得了统一。正是这种可鄙的一致性,造成了法国1799和1870的悲剧,也造就了雷诺阿在这部作品里的悲观情绪。正如奥斯塔夫在无人的台阶前的自我入戏,是一种无奈而孤单的悲哀。

雷诺阿对电影发展做出的贡献确实是无与伦比的,在某种程度下是他升华了电影作为艺术的格调与品质。他所推崇的深焦摄影,全景与中近景的积极搭配,更长而更全面的镜头,区别于蒙太奇学派,催生了巴赞的长镜头理论。也获得了对电影语言的另一种引导方式,即用镜头去做不加评判的叙述,诱使观众去做积极的思考。而对光影的魅力的发掘,用光的考究,讲求场面调度的效果,则使电影向视觉艺术层面的开拓大幅深入。在《游戏规则》中,无论是庄园舞台中绚烂豪华的表演——尤其是死神的舞蹈一段迷人的对比效果,还是捕猎一段深具自然主义情绪的猎兔景象,或是舞会闹剧中的仿佛默片追逐戏效果的复杂而清晰的镜头运动, 都对之后的电影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虽然历经种种磨难,《游戏规则》是作为一部完美的电影存在于电影史上的。

 4 ) 《游戏规则》电影剧本

《游戏规则》电影剧本

文/〔法〕让·雷诺阿

译/崔君衍

片头字幕过后,映出另两幅字幕,其中第一个字幕的内容在1959年拷贝上有些增添(用括号标出)。

这部影片仅供消遣,(故事发生在1939年大战之前),它并不奢望研究世风习俗,片中人物纯属虚构。

敏感的心,忠诚的心,

你总是责怪轻浮的爱情。

别太苛求吧,

为什么把变心扣上罪名?

如果爱情插上翅膀,

不就是为飞得轻盈?

不就是为飞得轻盈?

不就是为飞得轻盈?

傅马舍:《费加罗的婚礼》四幕十场

字幕渐隐。

布尔热机场

景1 镜头框入坐在录音车中的电台录音师〔稍仰,半身镜头〕,然后〔摇下,拉镜头,稍俯〕跟拍从缠线绞盘上拉出来的一股电线,前面有一位女广播员〔从左至右平移镜头〕正从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挤过去〔中近景〕。

女广播员:市广播电台现在播音。现在是22点正……晚10点……我们刚来到布尔热机场的停机坪上,我们打算从……欢迎的人群中挤过去……对不起!……伟大的飞行家安德烈·朱利约……这个……安德烈·朱利约刚刚完成了一件壮举:他用二十三个小时飞越了大西洋……真是空前的壮举,亲爱的听……喂!……小心电线!……真是无与伦比的壮举,亲爱的听众,只有十二年前的查尔斯·林白(注1)能与之媲美……

人群中的喊声:来啦!……噢,噢!他来啦……

女广播员:〔继续往前走,一部分声音被群众的喊声盖过)……可是,在这儿,万头攒动……

景2 〔仰拍,全景〕一架飞机降落在半昏暗的地方。马达声。

景3 〔稍俯,中近景〕挤在人群中的女广播员和她周围的几个人。

女广播员:安德烈·朱利约终于平安到达。飞机着陆真精采。人群正涌向停机坪,打算冲过机动保安队的阻拦……我也试着冲过去……

她的声音淹没在人群激动的喊声中〔半身中近景〕,人们向飞机奔去。平移镜头,直至框入飞机正面。

机动保安队员的喊声:别过来!闲人免进……不准走近,太太!……

人群乱哄哄地喊着,拥挤着,冲过阻拦。

景4 〔仰拍〕镜头对准坐在机舱中的朱利约〔胸近景〕。

人群中的喊声:真了不起,朱利约!

另一阵喊声:真了不起……真棒!真了不起!

[稍俯,拉镜头〕朱利约走下飞机。几个人把他扶出机舱,摄影师抢拍这个场面。大家拥抱朱利约,他朝左边走去,一位官员迎上去与他握手〔较远的半身镜头〕。

官员:部长不能亲自前来,但是他派我做代表向您表示敬意,转达他的热烈祝贺!

朱利约:……不是我,您知道,这是多亏了飞机!

官员:不,不,不能这么说。确实靠您的努力!太好了!

朱利约:(发现奥克塔夫)奥克塔夫!喂!我的老奥克塔夫!

奥克塔夫:安德烈!……

两人拥抱,摄影师抢镜头。

景5 两人拥抱的半身中近景。他们侧身站在人群中〔俯拍〕。奥克塔夫站在右边。

奥克塔夫:啊!我真高兴!不过,不是因为你这次飞行……我才不把它当回事呢!……我是因为见到了你!可算见到你啦,是不是?

两人都笑了。

朱利约:告诉我,她来了吗?

奥克塔夫:没有!

女广播员:我们总算挤到了安德烈·朱利约的身边……

她站在两人中间(正面)。他们两人没有理睬她。

朱利约:怎么,她没来?

奥克塔夫:没有!

女广播员:……想必,他不会拒绝在市广播电台的麦克风前说几句话。

朱利约:她没来?

奥克塔夫:她不能来!

广播员:安德烈·朱利约,请您……

朱利约:(从广播员的头顶望过去)你知道,都是为了她,我才做这次飞行的!

女广播员:安德烈·朱利约先生?

奥克塔夫:我早知道!

女广播员推开他们俩,大侧背对着镜头。

女广播员:请原谅,安德烈·朱利约先生!请您别客气,给我们讲几句话吧。朱利约先生,给您麦克风,随便讲几句吧。

奥克塔夫:她不能来!

朱利约:(大侧面对着女广播员)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说,您想让我说什么?

女广播员:您刚飞越了大西洋。您一个人在飞机里呆了一整天。您对我们准有话可讲。找几句话说吧。随便说点儿!由着您!

景6 人群的嘈杂声不绝于耳,镜头框入朱利约的正面〔胸近景,稍俯〕。他对着麦克风说起来。

朱利约:我太不幸了。一辈子也没有这么失望过。我这次进行冒险就是为着一个女人。可她竟然没到机场来接我。她居然还呆在家里!如果她也在听我讲话,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儿告诉她:她是个背信弃义的女人!

拉什斯内的私人寓所·克莉斯蒂娜的房间·二楼

景7 无线电收音机的背面,可以看到里面的电子管。收音机正播送机场实况。听得出来奥克塔夫的声音。

奥克塔夫:〔画外音〕安德烈!安德烈!……喂!……安德烈!

〔直摇下,稍俯〕克莉斯蒂娜的卧室。她的中景。女仆莉塞特正蹲在她脚旁替她整理晚服。

女广播员:〔画外音〕这位伟大的飞行家刚刚完成了一件……(声调有几分局促)……一件壮举,不过,别忘了,他体力消耗太大,他太累了……

克莉斯蒂娜:莉塞特,把提包给我!

莉塞特到屋里取了手提包,走回来,收音机里还在广播着。

女广播员:〔画外音〕……所以,他现在根本顾不上在麦克风前说话。不过,我们身边有一位古德隆公司的工程师……

克莉斯蒂娜朝着镜头走过来〔胸近景〕,烦躁地关上了收音机。

布尔热机场

景8 工程师〔半身镜头,面对麦克风〕站在女广播员和一位旁观者之间〔俯拍〕。

工程师:好吧,小姐。安德烈·朱利约的飞机是古德隆公司的产品,大批生产,使用雷诺200马力的引擎。副驾驶员的座位已经改为备用油箱了。

女广播员:多谢,先生!

景9 〔中景〕朱利约站在奥克塔夫和飞机机械师之间,挽着两人的手臂〔稍俯〕。三个人一起朝镜头走来,成半身近景。

奥克塔夫:……你是个英维,可你刚才的行为简直象个孩子。如果克莉斯蒂娜给你吃闭门羹,那也得认着!你合该如此!

朱利约:我再也没胆量去见她了!

奥克塔夫:算了,去睡觉吧!我们明天再谈!

两人从右边走出画面。

克莉斯蒂娜的卧室

景10 镜头框入克莉斯蒂娜的梳妆台。她从右边进入画面,一边问话,一边侧身坐下,大侧背对着镜头。

克莉斯蒂娜:莉塞特,你结婚多久啦?

莉塞特:快两年了,太太!

莉塞特答着话从左边走进画面。镜头框入坐着的克莉斯蒂娜〔半身近景〕;三面梳妆镜映出她的面颊。莉塞特站在她左侧〔半身镜头〕。

克莉斯蒂娜:哟!真的!……时间过得真快……你幸福吗?

莉塞特:嗨!您知道,我丈夫倒不会碍手碍脚……他在拉戈利尼尔干他的差事,我在巴黎干我的……

克莉斯蒂娜:嗯!

莉塞特:和您在一起,太太,我就挺幸福!

克莉斯蒂娜:你有没有情夫?

莉塞特:哟!太太,说哪儿去了!

克莉斯蒂娜:怎么说哪儿去了!你就是有!比如,那个奥克塔夫。(翻手提包)给我另拿一筒口红,你知道,晚上用的。

莉塞特:我不知道它放在哪儿,太太!

克莉斯蒂娜:你明明知道放在哪儿……

莉塞特把脚跟儿一转,转身走了。

景11 〔稍俯〕室内半全景。左边屋里坐着克莉斯蒂娜。莉塞特面向镜头走来,到柜子里面找口红。中景推成半身近景。

莉塞特:我不喜欢那种颜色,红得发紫,抹上也不自然!

她走过去〔成中景〕把口红递给克莉斯蒂娜。

克莉斯蒂娜:哈哈!在我们这时代里哪有自然的事!

景12 两人大侧面对着梳妆镜。克莉斯蒂娜坐着〔胸近景〕。莉塞特站着〔较近的半身镜头,稍俯〕。

克莉斯蒂娜:你的情人都给你讲些什么?

莉塞特:都是鸡毛蒜皮的事。

克莉斯蒂娜:人家吻你吗?

莉塞特:我高兴的时候就让吻。

克莉斯蒂娜:人家跟你拉拉扯扯的吗?

莉塞特:那要看情况。

景13 镜头框入克莉斯蒂娜,她站起来〔半身镜头〕去取放在床上的外衣〔从左至右摇,跟拍〕。

克莉斯蒂娜:然后呢?

莉塞特:然后?然后,还不是那一套。他们得寸就进尺。(莉塞特把外衣替她穿上)

克莉斯蒂娜:喂!喂!把那个递给我!

莉塞特取来克莉斯蒂娜的围巾,镜头跟拍,从右至左摇至门口,成中景。

莉塞特:(跟着克莉斯蒂娜)真没办法,男人都这样。

景14 克莉斯蒂娜的特写镜头,她向右望着莉塞特〔画面外〕,然后又转过身来。

克莉斯蒂娜:可是,友谊呢,你把友谊放在什么位置上?

景15 莉塞特的特写镜头,她望着画外的克莉斯蒂娜。

莉塞特:和男人讲友谊?……嗨!那简直是大白天说梦话!

景16 莉塞特从右边走入画面。

克莉斯蒂娜:嗨!

她朝门口走去。

莉塞特:(跟在后面)太太,那就晚安啦!

克莉斯蒂娜:(背影)晚安,莉塞特!

拉什斯内的客厅·二楼

景17 从左向右摇,跟拍克莉斯蒂娜,至中景,她从屋内走出,穿过二楼甫道〔半全景〕到丈夫的书房去。她碰上一个正在照料小狗的女佣人。

克莉斯蒂娜:(对女佣人)密兹,有人找我,就到老爷书房来叫我。

女佣人:(弯身机弄小狗)好吧,太太。

继续摇镜头,至靠里的那面墙。

克莉斯蒂娜:(遇见管家高乃依)老爷在哪儿?

高乃依:在书房里,太太!

他让太太进去。

景18 动作转场。克莉斯蒂娜走进罗伯尔的书房〔较近的中景〕,镜头从左向右摇,跟拍,框入坐在收音机前的罗伯尔〔背面中景〕。

女广播员的声音:……布尔热机场恢复了原样。导航灯灭了。人群秩序井然地走散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结束了。我们刚刚经历的几分钟将永垂史册……

侯爵转过身,发现妻子,就关上了收音机,走过来〔摇,跟拍〕。

罗伯尔:(吻她的手)亲爱的,不早啦!

克莉斯蒂娜:和往常一样!这又是个新玩意儿吧?

两人转身望着放在桌上的自动玩具,那是个黑人女孩儿。

罗伯尔:今天才弄到的。这是个浪漫的小黑妞儿。机械部分一点儿没坏。

他上了弦让玩具走动起来。

景19 〔特近景〕自动玩具的镜头。画面左边露出克莉斯蒂娜的外衣,右边露出罗伯尔的手。玩具发出琴声。

景20 镜头反过来对准克莉斯蒂娜〔稍俯,半身近景〕。

克莉斯蒂娜:我喜欢这个玩意儿,这比收音机有意景。

景21 景别同上,罗伯尔正在玩自动娃娃。

罗伯尔:那么……你听到安德烈·朱利约那档子事啦?

克莉斯蒂娜:听到了!

〔摇,跟拍〕罗伯尔把自动玩具放在桌上,朝后景处走去〔半身镜头〕。

罗伯尔:(边走边说)噢!我想象得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事情是在他飞行之前。他要拿生命去冒险。可你怎么能拒绝……拒绝给他一点爱慕的表示呢!他可是苦苦地求你啊!……他,他把这当做爱情。(叹气)男人们可真幼稚!……

景22 克莉斯蒂娜转过身来〔半身镜头〕,罗伯尔朝她走去。她拉住他的双手。

克莉斯蒂娜:啊!我可是真幸福!谢谢你!

罗伯尔:我们走吧!

两人朝门口走去〔跟拍,成中远景〕。

克莉斯蒂娜:人要是说了谎话,就象穿着一件沉得要命的衣服。

罗伯尔:什么说谎,你也太夸张了!

两人走出画面。

大厅·楼上

景23 客厅,两人从书房走出来〔中景〕,后景处是克莉斯蒂娜卧室的正面〔半全景,稍俯〕。克莉斯蒂娜站在左边,穿着白色外衣,罗伯尔穿着黑色制服。他身边有个男仆正帮助他整理衣服。

罗伯尔:(对克莉斯蒂娜)你认为我也会说谎吗?

克莉斯蒂娜:不,我完全相信你!

罗伯尔:真的?……(沉默片刻)。亲爱的,请原谅,你先走一步,我就来。

他走进自己书房,镜头跟拍走下楼梯的克莉斯蒂娜〔从右向左摇〕。

罗伯尔的书房

景24 罗伯尔的半身近景。他站在镜前,一边放留声机一边打电话〔稍俯〕。背影。

罗伯尔:我找玛拉斯太太……你好,热内维埃芙……我必须见到你。

热内维埃芙的寓所

景25 热内维埃芙背部半身近景,她坐着,穿着晚服,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拿着烟嘴。通话时,她站起来〔摇跟〕,转过身,面对摄影机。

热内维埃芙:你就来吧,噢!你不能来?你要和克莉斯蒂娜出趟门儿……好吧,那就一言为定,明儿早晨见。噢!不,不,不,不是十点!好吧,就十一点吧,我们总得理智点。

她放下话筒,沉思片刻,回到邻室招待来客。镜头跟拍,从左至右摇,平移,然后推镜头〔敞开的布景〕框入围桌而坐的客人〔中近景〕。

广播员:〔画外音〕现在,诸位听众,请继续收听我们的手风琴音乐会。(手风琴拉出华尔兹舞曲)

圣一欧本:这可怜的拉什斯内真该服毒自杀!

同性恋者:赖他自己。谁叫他有台收音机?!

圣一欧本:这是文明进步!

同性恋者:你管这叫文明进步?这简直是当众出丑。

圣一欧本:就是!可怜的克莉斯蒂娜,我挺同情她,因为她是外国人。

同性恋者:况且你还对她有意思!

圣一欧本:啊,哪里!不过,她离开了自己在奥地利的小圈子,那可是个艺术圈子,要知道她父亲是维也纳一位名指挥……,她突然落到巴黎这个地方,周围的人又不说德语,可真不容易啊……

同性恋者:她就不该结婚。瞧我,我算结婚了吗?

圣一欧本:嘿!真有你的!

后景处,热内维埃芙〔中景〕正在喝茶、抽烟。

同性恋者:想什么呢,热内维埃芙?

为了答话,热内维埃芙走了过来〔半身镜头〕。同性恋者和圣一欧本也进入画面;正面。

热内维埃芙:我在想尚菲尔(注2)的一句话,我把它差不多当成座右铭了。

同性恋者:你的尚菲尔怎么说的?

热内维埃芙:他说,世上的爱无非是双方梦幻的交流和两人皮肉的接触……

三人都嘿嘿地笑了。

化出。

热内维埃芙家的客厅

景26 化入客厅的半全景。热内维埃芙站着〔较近的中景〕,身穿睡衣,正在浇花;罗伯尔背对镜头,站在画面深处,凭窗眺望。他在画面右边。

热内维埃芙:要是我理解得没错,这么说,你是想撇开我。

〔拉〕镜头跟拍正在答话的罗伯尔。他朝她走过来;整个房间展现在我们面前。隔着玻璃窗可以看到特罗卡狄罗广场。

罗伯尔:亲爱的,昨天晚上,我拿定了主意,今后要对得起我妻子。

热内维埃芙:噢!我看得出来!过过小家庭生活、织织毛衣,生火做饭,养儿育女。

罗伯尔:看你说的!我心里嘀咕着,觉得,现在我不能再寻欢作乐了。

热内维埃芙:好哇!……这都是因为你听了安德烈·朱利约那段广播!……

景27 罗伯尔半身近景,他把胳膊肘支在柜子上,旁边有个佛像头。

罗伯尔:(讥讽的口吻)你真是明察秋毫啊!

景28 热内维埃芙的中景,她站在屏风前,另一尊小佛像的旁边;手里攥着一团东西。〔稍移镜头〕热内维埃芙走过来靠着佛像的肩膀。

热内维埃芙:就算我们彼此分手吧。这能使你和克莉斯蒂娜之间的关系有变化吗?

景29 镜头反转,对准尴尬的罗伯尔,他挪了挪地方,把胳膊肘支在佛像上。

罗伯尔:亲爱的,那就一切都变了……一切!

景30 镜头反过来对准热内维埃芙。半身近景。

热内维埃芙:(恼火地)根本不会改变!……克莉斯蒂娜还“太嫩”。一个巴黎女人准会明白的。可是,她不会!……即使她了解到真情,她也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生气,她生气的是打结婚起你就瞒着她。

景31 罗伯尔胸近景,他非常尴尬地听着热内维埃芙的话。

热内维埃芙:〔画外音〕……她绝不会原谅你。

罗伯尔:噢!……我自然明白!……

景32 热内维埃芙的特近景,她十分激动。

热内维埃芙:罗伯尔,相信我吧,我爱你。我不知道这就是爱情还是出于习惯,但是,如果你离开我,我就太不幸了,我不想成为不幸的人。

景33 罗伯尔的特近景。他既感到出乎意料又感到苦恼。

罗伯尔:亲爱的,原谅我吧!

景34 沿对角线拉镜头,中远景,罗伯尔向热内维埃芙走过来。

罗伯尔:我不想让你伤心,……只不过,请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

热内维埃芙:真算有幸,碰到了你这么个优柔寡断的男人!

罗伯尔:嗨!是啊!(笑)这一点我挺象父亲。他真可怜,一辈子坎坷……我们吃饭去吧!

他吻她的手。她边答话边从右边走出画面。

热内维埃芙:好哇!欣然同意!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太重感情了,不过,今天我可饿坏了!

罗伯尔面对镜头,叼着香烟,整理花盆里的菖兰花。

渐隐。

行驶在公路上的一辆小轿车

景35 安德烈·朱利约的面部特写,他握住方向盘,一语不发地驾驶着车。镜头摇向他身迈的奥克塔夫。两人的神情都显得很忧郁。

景36 全景,这辆11马力雪铁龙小桥车撞在树林旁的斜坡上。冲撞声。

景37 仰拍,草地,天空。

朱利约:〔画外音〕奥克塔夫!

奥克塔夫:〔画外音〕哎哟!不用,不用啦,老朋女,你要愿意,你就接着开吧,我可走着回家了。

奥克塔夫从左边进入画面,朱利约跟入〔中景〕。

朱利约:……奥克塔夫,别丟下我一个人!

奥克塔夫:你那些事真烦人。打从美国回来,就又是争论,又是解释……你把我都搞朦了!你瞧,这会儿,开着车又往坡上撞。算了,老朋友,我可受够了,我自己走……

朱利约:你受伤了吗?

奥克塔夫:我得问问自己是不是撞死了。老朋友,刚才我的头直打旋儿,象根羽毛在那儿飘。这么一折腾,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要是你为了克莉斯蒂娜想自杀,那就自杀吧,那是你自己的事……可别连累我。

朱利约:你应该理解我。

奥克塔夫:我理解,你是疯了!

景38 朱利约的胸近景,仰拍,大侧面对镜头;奥克塔夫的半身近景,大侧背对镜头,显得比朱利约高。

朱利约:(大声地)是的!……我是疯了!……

奥克塔夫:好吧,要是疯了,就赶快去治,别来打搅我!

朱利约:唉!要是把我关起来,你准会特别高兴。实际上,你也爱她,你嫉妒我。

景39 镜头反过来对准奥克塔夫,他大侧面对镜头,朱利约大侧背对镜头,显得比奥克塔夫高。

奥克塔夫:一点儿不错,不过我是以我自己的方式爱她。所以我希望你尊重她,不要把这当成饮酒取乐的事。有件事情你也应当理解。就是我把这女孩子当做妹妹。我的整个青年时代都是跟她一起度过的。他的父亲,老斯蒂勒,不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乐队指挥,而且还是最好的人。我曾经想学音乐,就到奥地利萨尔茨堡去找他,他待我象待亲儿子一样,我却没有能够对他表示过自己的感激。现在,我可以了,你明白,我可以,因为他死了,他再也不能照顾他的女儿了。我却可以照顾她,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也需要有人照顾。因为,她毕竟是离开家,身居异乡,周围的人说的也是异国语言。

景40 朱利约的特写,稍仰,背景是深远的天空。

朱利约:好,既然你盼着克莉斯蒂娜能幸福,那就让她和我走吧,因为我……我爱她。噢!反正看到她和那个白痴拉什斯内在一起,看到她和他一起打猎,住在他的城堡里,玩他的机器鸟,真让人感到羞耻;这个花花公子并不爱他,而且还欺骗她!

景41 〔稍仰〕奥克塔夫的特写。

奥克塔夫:好,……就算这位拉什斯内是个花花公子,可是至少他是脚踏实地的,……而你却浮在空中。离开飞机,你就尽干蠢事……你瞧,你在广播上闹的那档子事,就是证明。

景42 中景,两人的正面。朱利约穿着花格上衣,手插在口袋里;奥克塔夫穿着一件雨衣,戴着一顶皱皱巴巴的帽子。〔稍仰〕朱利约居于高处,奥克塔夫仰面望着他。

朱利约:(惊诧地)广播上闹了哪档子事?

奥克塔夫:就是,广播上你闹的那档子事……在布尔热机场……你刚从美国飞回来(他用手使劲比划着)。你打破了一堆记录,从美国飞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几项。你受到隆重欢迎,又有部长,又有一大堆人。大街小巷都议论你。可你却不安分本职,当个风靡全国的英雄;不站到麦克风前给听众讲一通,反倒开口就谈克莉斯蒂娜……人家可不认识她……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克莉斯蒂娜。后来,她拒不见你,你还大惊小怪的。

景43 两人胸近景。朱利约大侧面对镜头,奥克塔夫大侧背对镜头。

朱利约:可是,我这次飞越大西洋……是为了她……全是为了她,你明白吗?……是她鼓励了我。所以,当我发现她没到机场来……

景44 两人面对面的镜头:朱利约的大侧背,奥克塔夫的大侧面。

奥克塔夫:你忘了,她是上流社会的女人,……这个社会有它的规则,有它一定的规矩。

景45 两人正面胸近景。

朱利约:哼!闭嘴,别教训人了!我不需要人家教训,我需要见到克莉斯蒂娜……你明白吗,奥克塔夫,我爱她。(两人面对面)要是见不到她……我就要愁死。

奥克塔夫:(郑重其事的口吻)你会见到她的。

朱利约:真的?

奥克塔夫:当然,当然,你会见到她……这事由我安排。

渐隐。

拉什斯内的寓所·大厅和楼梯

景46 渐显:俯拍,二楼大厅和楼梯的半全景,画面深处框入罗伯尔的书房门。奥克塔夫走上最后几级楼梯。高乃依在值班。莉塞特走进画面,身后跟着一个手拿托盘的男仆。

莉塞特:怎么,您好吧?……奥克塔夫先生,嗯!……

奥克塔夫在楼梯口停住。

景47 从侧面俯拍,奥克塔夫和莉塞特站在克莉斯蒂娜的房门前。

莉塞特:(继续说)也不问好啦?

奥克塔夫:你好,莉塞特!(吻她)今天你象玫瑰花一样鲜艳。

他们朝克莉斯蒂娜的卧室走过去,成半身镜头。

莉塞特:是啊,不过,您的气色不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准保还是为了您那位飞行家。他把我们弄得烦死了。太太也睡不安稳。

奥克塔夫:听着,莉塞特。你相信我吗?好,我尽力把这件事弄妥当。

莉塞特:(惊呀地)真的?

罗伯尔穿着睡衣走出书房。他围着围巾,拿着个自鸣玩具鸟,准备让它唱歌。他朝奥克塔夫和莉塞特走过来。

罗伯尔:(走近)哟,你在这儿,你来啦!近况如何?

男仆把托盘递给莉塞特,她从左边走进房间去,奥克塔夫走回来和罗伯尔攀谈。

奥克塔夫:我吗?马马虎虎,就是忙得团团转。

罗伯尔:怎么……你烦啦?

奥克塔夫:是啊,我烦啦。往后再跟你讲。

罗伯尔:你是来找我妻子谈的;那也好,先让我向她道个早安吧。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

奥克塔夫:请便。这玩意儿是什么?一只夜莺?

罗伯尔:唔,一只黄莺。

奥克塔夫:我的老朋友,你的黄莺让虫子给蛀了!

罗伯尔:可能,不过它还能每隔二十分钟唱一遍。

奥克塔夫走在前面。

景48 中景,奥克塔夫背影,他站在小客厅打开的门前。他说话时,镜头跟拍,从右至左摇至克莉斯蒂娜房间的敞开着的房门〔稍俯〕。

奥克塔夫:当真能唱?……

罗伯尔:你这怀疑一切的劲儿真可怕!

克莉斯蒂娜:(站在房门口)奥克塔夫!你到哪儿去了?我简直认不出你了。

奥克塔夫摘下帽子。

奥克塔夫:你好,克莉斯蒂娜。(吻她)

克莉斯蒂娜:你一直在巴黎吗?

他们走进房间,罗伯尔随后进入画面,背对镜头。

罗伯尔:可以吗?

克莉斯蒂娜:当然!

罗伯尔:(吻她的手)亲爱的,早安!

克莉斯蒂娜:早安!

罗伯尔:睡得好吗?

克莉斯蒂娜:不错。

罗伯尔:喂,莉塞特!

镜头从左至右平移,然后向前推,对准在房间另一头拉开窗帘的莉塞特。

莉塞特:老爷,什么事?

克莉斯蒂娜的房间

景49 克莉斯蒂娜(穿着睡衣)和罗伯尔(拿着黄莺)的半身近景〔稍俯〕。

罗伯尔:(对着画外的莉塞特)我收到许马舍的一封信……

克莉斯蒂娜:(插话)舒一马一罗?

两人笑。

罗伯尔:……你的丈夫。(对克莉斯蒂娜)他觉得,她不在身边,森林就没有诗意。

克莉斯蒂娜:嚯!嚯!……

罗伯尔:……看守猎场的差事实在太乏味了。而且,莉塞特也……不,他让你到他身边去。

景50 莉塞特半身近景〔俯拍〕,她站在小客厅中,面向罗伯尔夫妇。

莉塞特:我?……不伺候太太啦?侯爵老爷,……那我宁肯离婚。

景51 罗伯尔侧身中景〔俯拍〕,他正一心摆弄那只玩具黄鸾。

罗伯尔:唉!莉塞特,听着,别说得那么邪乎!

从左至右摇跟罗伯尔,他走近坐在长椅上的奥克塔夫,克莉斯蒂娜也在他旁边坐下来。

奥克塔夫:喂,你们怎么还没谈完?

罗伯尔:噢!完了。你是有机密的事要对我妻子讲。

奥克塔夫:一点儿不错。

罗伯尔:好吧,那就失陪了。

奥克塔夫:早该走了。

从右至左摇跟,罗伯尔从侧面走出。

罗伯尔:(转回身)……还有,你一定要到拉戈利尼尔来啊!

奥克塔夫:一定!

罗伯尔:(指着黄莺)你听,到二十分钟了。

机器鸟喂起来,罗伯尔走出去。

景52 摄影机从侧面框入坐着的克莉斯蒂娜,她摇晃着茶杯,奥克塔夫大侧面对着镜头,靠着椅子站着〔中景,稍俯〕。

克莉斯蒂娜:喝杯茶?

奥克塔夫:(赌气地)不!

莉塞特:(走入画面)来一点……

景53 莉塞特半身近景,大侧面对镜头,奥克塔夫半身近景,背对镜头。

莉塞特:……咖啡,加上面包、黄油和果酱,好吗?

奥克塔夫:我不饿。

镜头随着他的答话向右拉,框入坐在床上的克莉斯蒂娜的背影〔仰拍〕。

莉塞特:噢!准是有什么事办糟了。我第一次看见奥克塔夫先生食欲不振。

克莉斯蒂娜:(对奥克塔夫)不坐下吗?

奥克塔夫:哦,不!

她拉他坐下。

景54 镜头反转:克莉斯蒂娜和奥克塔夫坐在床上,而对镜头〔稍俯,半身镜头〕。

克莉斯蒂娜:好吧……讲你的秘密吧。

奥克塔夫:(固执地)我想跟你讲讲安德烈的事。

克莉斯蒂娜:(几乎跳起来〕什么!这……不必!

奥克塔夫:你知道吗,他想过要自杀?

克莉斯蒂娜:他就是说说……不会去做。

奥克塔夫:(添油加醋地)请你别这么说……我是亲眼见到的!

克莉斯蒂娜:(惊讶地)怎么?

奥克塔夫:好吧,怎么……怎么……开着车就出事了!他想连人带车一下撞到大树上去。

克莉斯蒂娜:这怪我?

奥克塔夫:当然,怪你!

克莉斯蒂娜:我不明白。

奥克塔夫:你不明白?我的小克莉斯蒂娜,听着,瞧瞧你搂人脖子的样儿!……就象个十二岁的孩子。你明白,对于我这个老伙计来说,这还挺好。在我的眼里你总还是萨尔茨堡的小姑娘。可对别人,我看,就让人不好意思了。

克莉斯蒂娜:那么,在这儿,在巴黎,就不能对男人表示亲近,不然就……

奥克塔夫:不能!

克莉斯蒂娜:不能?

奥克塔夫:不能!

兗莉斯蒂娜:唉!那么,都是我的错了?

奥克塔夫:不全怪你……只是有些事要怪你。

克莉斯蒂娜:啊!那我得向你的朋友道歉了。

奥克塔夫:噢!……不必向他道歉,这太过分了;不过,你可以,比如说,请他到拉戈利尼尔去做客。

克莉斯蒂娜:哎哟!奥克塔夫,你可真不知道害臊!

景55 中景,稍俯。

奥克塔夫:好了,好了,我走了。(他站起来,面向镜头,走出画面,随后又被框入镜头)回头见,过会儿见,再见!

当他走到门口时〔半身镜头〕,她赶了上来。

克莉斯蒂娜:喂!你到哪儿去?

奥克塔夫:找他去。

克莉斯蒂娜:你丢下我?你不到拉戈利尼尔去?

奥克塔夫:一身不能二用。

克莉斯蒂娜和奥克塔夫都笑了。两人拥抱。

克莉斯蒂娜:奥克塔夫,随你的便吧……

两人笑着倒在床上。

克莉斯蒂娜:(压在他身上)你是个大傻瓜,亲爱的老糊涂虫!

景56 画面右角,两人在床上的侧景,近镜头俯拍。她搂着奥克塔夫,压在他身上。

奥克塔夫:你请不请他?

克莉斯蒂娜:请!

奥克塔夫:好!

克莉斯蒂娜:我一定请他。我不想把当代英雄,大伙儿崇拜的偶像逼到绝路上去,我不想当这种女人。要是他死在飞机里,大伙儿也会怪我。人家会把我当成妖婆,当成公敌,当成进步的障碍。还会说有外国人插手。况且,我……我也厌恶殉情的事。

奥克塔夫:那么,你丈夫呢?这件事你怎么对他说呢?

景57 稍俯,奥克塔夫躺在床上,〔半身镜头〕克莉斯蒂娜坐在左边。

克莉斯蒂娜:老朋友,剩下的事就靠你了。我做了我份内的事,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

拉,随后从右至左平移镜头,跟抬,奥克塔夫站起来。

奥克塔夫:克莉斯蒂娜……你是,Du bist ein Engel(注3)……

克莉斯蒂娜:天使?哎哟哟!

奥克塔夫:对,你是个天使。一个危险的天使,不过总还是个天使。

他高兴地脱下雨衣,雨衣掉在地上。他朝右侧的房门走去。

奥克塔夫:莉塞特?

莉塞特:(走进画面)什么事,奥克塔夫先生?

奥克塔夫:我的小莉塞特。

景58 稍稍打开的门:奥克塔夫(在方边)和莉塞特较近的半身镜头,莉塞特正走进房来。

奥克塔夫:你给我弄两个荷包蛋,来一大块火腿和一杯白酒;我饿坏了!

莉塞特:您会更发福了。

奥克塔夫:甭担心,莉塞特,我是听之任之。

罗伯尔的书房

景59 罗伯尔在打电话〔正面,中景〕;奥克塔夫从后面通向大厅的房门走进来〔稍俯〕。

罗伯尔:(打电话)是,好。好吧。一言为定。你来吧。我在拉戈利尼尔恭候。好,您自己有车子……那就太方便了。明天见。

罗伯尔转过身。奥克塔夫向他走去〔框入面对面的这两个人〕。

罗伯尔:唉!……我的处境真糟……

奥克塔夫:为了热内维埃芙!

罗伯尔:(惊讶)啊!……你也知道?

从右向左摇,跟拍罗伯尔,他走到长椅上坐下〔正面〕。奥克塔夫走出画面,又返回来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稍俯,从侧面拍入两入〕。

奥克塔夫:跟大家一样。你是不是厌烦了?

罗伯尔:嗯,不、不、不!

奥克塔夫:你终归还是想断了关系,是吧?好,我的老朋友,这很简单,事情交给我办。

罗伯尔:你,你!……要是你能让我摆脱这件事,那可太好啦!

奥克塔夫:这非常容易。她急于要结婚。我们就帮她嫁出去好了。

罗伯尔:嫁给谁?……你?

奥克塔夫:哎哟!我,我,我……你知道,结婚娶老婆可不是我的擅长。不过,如果必须牺牲自己,我也可以牺牲。这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克莉斯蒂娜。

罗伯尔:嗨!我知道。

景60 稍仰,镜头反转:罗伯尔的背影,奥克塔夫大侧面对镜头〔中景〕。奥克塔夫架着两条腿。

奥克塔夫:作为交换条件,你也得帮我一下。

罗伯尔:要钱?

奥克塔夫:不。

他站起来。镜头从右至左摇,跟拍,框入他的半身,他站住,两手插在衣兜里。

奥克塔夫:你知道吗,你确实是个好人。

景61 镜头反转对准一直坐着的罗伯尔〔中远景、稍俯〕,他身后是一盆百合花。

罗伯尔:这象我母亲。

景62 镜头反转,对准奥克塔夫。

奥克塔夫:有这么件事,我想请安德烈·朱利约……

景63 镜头反转,对着罗伯尔。

罗伯尔:到拉戈利尼尔来?

奥克塔夫:就是!

罗伯尔:你这要求太过分了!

他站起来,镜头框入他的中远景,然后镜头围着桌子拉过半圆,跟拍走过来的罗伯尔,他走近奥克塔夫身边,两人一起走来走去。

奥克塔夫:过分?

罗伯尔:你知道,克莉斯蒂娜和你的朋友的那些事我了解。我也不傻。

奥克塔夫:嗨!什么事也没有。

二人走出画面。

景64 动作换场。〔仰拍〕两人背影〔半全景〕,镜头从右至左轻摇,跟拍。罗伯尔回到放着留声机的桌子边。

罗伯尔:噢!那太万幸了!

奥克塔夫:那就请他来吧。

罗伯尔:哎!我可是在冒风险,因为我爱她,我爱克莉斯蒂娜。要是失去了她,我就太痛苦了。

奥克塔夫:我说,老朋友,我真想躲开远点。

罗伯尔:唔!

奥克塔夫:我真想……一下躲进洞里去。

罗伯尔: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奥克塔夫:当然有好处,我可以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管它好还是坏。因为你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件事真令人生畏,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景65 两人站在桌后〔正面胸近景,稍俯〕。

罗伯尔:当然,各人有各人的道理,我呢,我赞成人人都能无拘无束地把它讲出来。你知道,我反对用壁垒,用高墙把人隔开。所以,我还是要请安德烈来。

奥克塔夫:你看,这样好吗?

罗伯尔:好?我是相信克莉斯蒂娜的。如果她要爱朱利约,我把他们隔开也拦不住。所以,只要他们见面就让他们互诉衷肠吧。

奥克塔夫:喂,老朋友,能不能把热内维埃芙……引见给安德烈?

罗伯尔:傻瓜,这也太随便了!……好了,我去换衣服。你吃饭吧!

从右至左摇镜头,跟拍,直至罗伯尔走出画面。

奥克塔夫:噢,我正吃着呢!

他又去打开留声机。

大厅

景66 大厅全景:罗伯尔从屋里走出来,几个仆人围着他。稍俯。他拿着螺丝钉摆弄新搞到的自鸣玩具鸟。高乃依:侯爵老爷,到拉戈利尼尔去吗?……

罗伯尔:不知道,朋友,去问我的秘书。

管小狗的褓姆:夫人要带狗吗?

罗伯尔:不知道,密兹,你问夫人吧。我的螺丝钉,螺丝钉不见了!

螺丝钉落到靠墙的椅子下面。他赶忙趴到地上去找。

罗伯尔:把柜子抬开!准在下面。高乃依,你知道,这是装在黄莺上的小螺丝钉,我就喜欢玩这只鸟。

莉塞特端着一个托盘走过去。

高乃依:就是,老爷,看得出来!

大客厅

景67 莉塞特端着托盘微笑着走进客厅〔较近的中景〕。镜头从左至右摇跟,直至站在留声机前的奥克塔夫。

奥克塔夫:我的小莉塞待,把它放在桌上吧。(她放下托盘)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你知道,我的飞行家,你是这么称呼他的吧,我要把他也带到……拉戈利尼尔去。

莉塞特:(笑)好哇,你真能出鬼点子!

奥克塔夫打开了留声机,然后围着桌子,满屋里追她。来回摇镜头,跟拍二人至房门。

奥克塔夫:鬼点子!鬼点子!……你把这叫鬼点子,鬼点子!鬼点子!

他追她,她在笑。从留声机中飘出的歌声:“钓鱼回来,从下茅顿钓鱼回来,我有……”

罗伯尔走了进来。

罗伯尔:哟!对不起!

他走到留声机旁。镜头从左至右摇跟,然后推成半身镜头。

罗伯尔:(对奥克塔夫)你知道,你可不是个傻瓜,你是位诗人,危险的诗人!

他转身走回来,从左边走出画面。镜头停在留声机上。

渐隐。

别墅门前·外景

景68 〔全景,平移镜头〕两辆小汽车绕过绿树环抱的小水池,驶抵别墅前。马达声。

景69 中景,汽车驶进入口。然后,镜头沿半圆形摇移,框入右侧的别墅。

景70 动作换场:第一辆轿车停在台阶前〔镜头沿对角线移动〕,许马舍〔背影,中远景〕和守门老头正在迎候。罗伯尔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后,登上台阶。许马舍跟在后面〔摇镜头跟拍〕。远方钟声〔平移镜头,较近的半身镜头〕。

许马舍:(鞠躬)侯爵老爷!

克莉斯蒂娜:啧!啧!喷!(女人们的笑声)

许马舍:(朝汽车欠过身去)您好,侯爵夫人!

罗伯尔:你好!

许马舍:侯爵老爷,我想跟您讲件事,虽然这是值班时间,不过请您原谅。就为了我老婆。

罗伯尔:对,对,我知道,朋友,你信里都告诉我了!

〔摇镜头〕克莉斯蒂娜走出画面。

许马舍:侯爵老爷,您都清楚?我老婆一直呆在巴黎,我总留在这儿,这不象过日子,简立象打光棍。侯爵老爷打算怎么办?

罗伯尔:我没什么打算,我的朋女!你想让我怎么办?要是你老婆愿意和你呆在一起,丢开伺候太太的差事,那得由她做主,不关我的事!

许马舍:是,侯爵老爷!

〔摇跟〕克莉斯蒂娜向台阶止去。

克莉斯蒂娜:噢!来到这儿我多高兴!

罗伯尔:我也一样!

守门人:侯爵老爷,您好,侯爵夫人,您好哇!

罗伯尔:你好!

守门人:侯爵老爷,我把取暧的火生好了,所有的壁炉都整修一新。

罗伯尔:好,那么,你去找高乃依吧!

克莉斯蒂娜:绮尔露特怎么样?

守门人:谢谢侯爵夫人关照,绮尔露特挺好。

克莉斯蒂娜:那太好了!

高乃依:(从第二辆车中先下来)煤送来了吗?

守门人:送来了,高乃依先生。

高乃依:你把木材也拉回来啦?

夺门人:是,高乃依先生。

高乃依:挺好,老兄。

莉塞特跟在主人后面。

许马舍:你好,莉塞特!

莉塞特:你好,爱德华!(一阵笑声)

迕马舍:不错吧?

莉塞特:当然不错!(勉强笑笑)

许马舍:啊!你到底来了!〔镜头开始叠化〕

莉塞特:是啊,我来啦。

景71 化出坐在花园折椅上的罗伯尔〔正面,半身镜头〕。沿对角线拉镜头〔稍俯〕框入右边的许马舍,他挎着猎枪,牵着猎狗。远处枪声。

罗伯尔:这是怎么网事?

许马舍:侯爵老爷,是列奥先生家的枪声。他们正在打兔子。

罗伯尔:好,可你们等什么呢,还不快去打?

许马舍:侯爵老爷,我们雇了两个庄稼人,一个是埃比内罗人,一个是从迪克斯耶来的。(罗伯尔抚弄小狗)几个看守庄园的也打了一星期的猎,约摸打了二百五十只。

罗伯尔:就这么多?

许马舍:嗨!当然,月亮地里,比平常逮的少。眼下,为了种树,还得安栅栏。不然,兔子全给啃了。

罗伯尔:不,我不想安栅栏。

许马舍:是,侯爵老爷!

罗伯尔:我不想安栅栏,也不让兔子来;你瞧着办吧,朋友。

许马舍:是,侯爵老爷!我接着巡查去啦?

罗伯尔:当然,许马舍!

平移镜头,出现一条大路〔左边,俯拍〕,两个持枪的守园人等在那儿。他们走近许马舍〔中景,正面〕。罗伯尔正走出画面。

许马舍:走吧,我们从孚士罗尔那边儿翻过去。

景72 窜逃的兔子。小狗缪塞特紧追不舍。镜头摇上,映出许马舍和两个守园人〔全景〕,还有一只猎狗。

守园人甲:嘿,嘿……缪塞特……叼过来!……〔摇,重新框入这几个人〕他们朝镜头走来,至较远的半身镜头。随后,拉镜头。

守园人乙:主人说什么来着?

许马舍:他说他不要安栅栏,也不让兔子来。你想,这事情该怎么办?

摇下,框入站在陷阱前的许马舍〔较近的中景〕。

景73 另两个守园人和一条狗对着镜头〔较近的半身镜头〕。中景处还有一个守园人。

守园人甲:唉!混蛋,准是米诺磨房的那条赖猫来过!

守园人乙:这家伙把我们的陷阱弄坏了!

景74 三人中景。许马舍用脚踏开陷阱。

守园人:咪,咪,咪!……

许马舍朝逃跑的猫开枪。

许马舍:好啦,现在它滚蛋了。

守园人甲:就是,可还有那个偷猎的马尔索,也得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守园人乙:这个马尔索,他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许马舍:也许,现在他还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是,不能让他老这样。

画面稍变。众人从右侧出。

许马舍:喂,喂,喂……缪塞特!

景75 〔俯拍〕狗的特近景,它正咬住一只被夹子逮住的龟子。摇上,框入众人。

许马舍:〔俯身〕喏,喏……找到什么啦,小崽儿?

守园人:是只死兔子。(他们朝前走过来,镜头向后拉)

许马舍:哼!是马尔索这个畜生下的一排夹子。先别碰它,也别惊动马尔索……

守园人甲:嗯!他现在不会来取猎物。

守园人乙:明天一大早准来。

守园人甲:除非今儿晚上他大吃大喝。因为,他只要酒足饭饱,第二天准早起不了。

守园人乙:哼!这头猪,他倒过得挺舒坦!我们怎么办呢?

许马舍:我们反正得盯着他。〔从右侧走出画面〕喂,喂,缪塞特!(远方枪声)

景76 路边野地,马尔索〔半身镜头〕放好自行车,把自己的东西藏起来。他戴上旧帽子,从右侧走出。

最77 中景,他进入庄园。镜头平移,然后向后拉,跟拍。马尔索走至中远景。摇下,跟拍他蹲下的动作,然后再平移镜头。

马尔索:嘿!到底有一只!

他弯身拴兔子。他起身时,镜头稍移;随后又平移镜头,映出右边隐蔽起来的三个守园人〔较远的半身镜头〕。

许马舍:(拨开树丛的枝叶)马尔索!……你好哇,马尔索。

景78 马尔索的较近的半身镜头。

马尔索:你好,许马舍!怎么样?要不要我这只兔子?

景79 许马舍的半身近景(佩戴的徽章很显眼),镜头跟拍,拉,随后平移,推向马尔索。

守园人:(对马尔索)给我。(他从马尔索手中拿过兔子)

许马舍:走,往前走!

景80 逃跔的兔子〔俯拍〕。按对角线摇上,跟拍兔子。枪声。从左至右摇,框入罗伯尔,他听到守园人的喊声,转过身来。缓摇镜头,出现从远此走来的四个人〔罗伯尔的半身镜头〕。

许马舍:走,快走,还这么磨磨蹭蹭的。快走!

罗伯尔: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许马舍:侯爵老爷,他是马尔索!

罗伯尔:马尔索怎么啦?马尔索是干什么的?

许马舍:哼,马尔索是个偷猎的!

罗伯尔:唔……过来!

景81 全景,几人走过来。然后,镜头变成这几个人的中景。

许马舍:我们把他当场抓住了。

罗伯尔:他正干什么坏事呢?

许马舍:他擅自在小树林边儿下夹子。

众人从右侧走出画面。

景82 罗伯尔〔中景,大侧面对镜头〕注视着他们走过来。

罗伯尔:是逮兔子来着?……这可是个难得的人材,快把他放开。

他从左边走出画面。

景83 慢摇,守园人走近罗伯尔。一群人的中景。

许马舍:侯爵老爷打算开玩笑?

马尔索:我早知道,侯爵老爷会理解我。人家可是明白人,不象这个……这个大蠢货。

他指了指恼火的许马舍。

许马舍:大蠢货?我得教训教训你,让你懂点礼貌!(喊起来)

马尔索:可我干了什么啦?就为一只小兔子……就为一只小兔……

许马舍:(同时说)我们有权开枪打你这种混蛋!

马尔索:(做出要拿回兔子的样子)……什么大不了的,什么大不了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景84 半身镜头,框出许马舍,框入马尔索的正面和右边两位守园人及罗伯尔的侧身。

罗伯尔:你叫马尔索?

马尔索:是,侯爵老爷。

罗伯尔:你是偷猎的?

马尔索:我其实是个修椅子的,不过我们那行当也象各行各业一样,闹危机呢。侯爵老爷会理解我的。我只好另谋生计。

许马舍:〔画外音〕这叫另谋生计?侯爵老爷,大战时候,有的家伙干这种事不及他厉害,我还朝他们开枪呢。

罗伯尔:(不耐烦地)成了,成了!……马尔索,你这脑袋瓜儿挺合我的意。

马尔索:(受宠若惊)侯爵老爷可真好!

景85 许马舍的胸近景。

许马舍:侯爵老爷,这可是个坏种!

景86 马尔索(大侧背对镜头)和罗伯尔的胸近景。(大侧面对镜头)

罗伯尔:(对许马舍)住嘴!……(然后转身对马尔索)我说,不用到处找活儿干啦……乐不乐意替我打兔子?

景87 镜头对准马尔索。(守园人站在身后)

马尔索:噢!……侯爵老爷要雇我!……嘿,太好了!……我可愿意。反正,不是,我……,我偷猎也不是存心干坏事……是为养活老母亲!……

景88 许马舍的胸近景。

许马舍:侯爵老爷,他没有老母亲!

景89 镜头重又对准马尔索一个人,他愤愤地转过身来。罗伯尔在右侧出现。

马尔索:我……我没老母亲?……我……我没老母亲?……

景90 马尔索(大侧背对镜头)和罗伯尔(大侧面对镜头)的胸近景。

罗伯尔:许马舍,你接着巡查去吧。让我安静会儿!

景91 中景,守园人离开。

许马舍:是,侯爵老爷。

罗伯尔:(挺开心地)喂!……你说,马尔索……,你确实在这儿也下了夹子?……能不能指一个给我看?

马尔索:〔中景〕当然可以,侯爵老爷……既然我伺候您,我就应当指绐您看!……请到这边来!……(两人从左侧出画面)

景92 两人从右侧进入画面。半身镜头,远处枪声。镜头顺树丛摇下,跟拍,他俩正跪在地上观望。

马尔索:那儿,您看,您看,侯爵老爷。您看,不,那儿,这个夹子可下得不好。

罗伯尔:为什么?

马尔索:因为这条路常有人走。我应该看出来才是。

罗伯尔:唔!不过,谁都会被骗过去。

马尔索:噢!不……噢!不……这可让人扫兴。要是让许马舍看到了,他准得寒碜我。

罗伯尔:唔!你放心,我替你保密。

马尔索:谢谢您,侯爵老爷。

拉,重新框入二人较远的中景。他们向右侧走出画面。

景93 两人从左侧进人画面,〔半身近景〕仰拍树梢,他俩站在杨树前(正面),然后是侧面谈话的镜头。

罗伯尔:那么,你愿意在我这儿干?

马尔索:愿意,可我更愿意到您别墅里去干。

罗伯尔:为什么?你不喜欢这儿的树林、大自然……

马尔索:跟许马舍在一块儿不如在别墅里!这儿,您以为是在家里,可简直成了他的领地,……而到了府上,他就得让我安安静静地……而且,我做梦都想当个仆人。

罗伯尔:想法真可笑!这是为什么?

马尔索:为了一套制服!我做梦都盼着穿上制服!

罗伯尔笑起来。两人从右侧走出。渐隐。

景94 全景,稍俯,从阳台望去,镜头框入一辆“德莱日”牌小汽车,它直驶过来,停在台阶附近。雨正哗哗地下个不停。高乃依立在门口,正招呼一个撑着伞的仆人。

高乃依:喂!……喂!……拿行李!

仆人:来啦!

摇,平移,跟拍高乃依,他撑着伞走到车门前迎客……这时,热内维埃芙正从车上下来。

热内维埃芙:唉!啧……啧……这鬼天气!一直这么下雨?

摇,从左至右反向平移镜头,跟拍高乃依,他正撑着伞把热内维埃芙送至楼门口,二人中景。

高乃依:刚半小时,太太。中午,天气还好好的呢。

热内维埃芙:还得下好久吗?

高乃依:唔!我不知道,太太。可上次陪老爷来,一连下了半个月!

热内维埃芙:啊!那可真扫兴!

别墅内大厅·内景

景95 动作换景,热内维埃芙走到门口,成中景。她背对镜头,走在前面。圣一欧本跟在后面(半侧身背对镜头),高乃依拉开大门,面向汽车。镜头稍移,高乃依走进来,这时从门口可以看到大厅,热内维埃芙站在右边,德·拉布吕耶尔先生站在左边,中间那位将军正在吻热内维埃芙的手〔中景〕,远处是夏尔洛蒂和雅基。

热内维埃芙:你好,我的将军!(彼此大声寒暄)嗨,这天气!每次到乡下来都碰上雨。

将军:这对健康有益。可以使头脑清醒。

热内维埃芙:你好,拉布吕耶尔先生!

景96 同角度,近景。热内维埃芙转过身,站在拉布吕耶尔和将军之间,半身镜头。

热内维埃芙:嗬!

将军:亲爱的,可以吻您吧,(对热内维埃芙说,周围的人在叽哩哇啦地寒暄)您象个落汤鸡了。

拉布吕耶尔:噢,菲利浦也来了。

喧闹声。镜头稍变,将军正帮热内维埃芙脱下外衣。

热内维埃芙:您把夫人弄到哪儿去啦?

拉布吕耶尔:她在厨房和克莉斯蒂娜聊家务事呢。

热内维埃芙:噢!挺有趣儿。你们是从图尔库安来?

拉布吕耶尔:是啊!

热内维埃芙:你们工厂那儿也常下雨?

拉布吕耶尔:和别处一样。我们走了八个小时……经过巴黎……路真滑。

热内维埃芙:这也算创纪录了……噢,你好,我的小雅基。

她从右侧走出画面。

景97 热内维埃芙和雅基走到一起。

热内维埃芙:瞧!你可真长大了!

雅基:是吗?

热内维埃芙:功课不错吧?你学的是汉语?

热内维埃芙大侧面对镜头,雅基大侧背对镜头。

雅基:不,热内维埃芙,我研究哥伦布时代以前的艺术。

热内维埃芙:(语气肯定)噢!那准能引人入胜!

从左至右摇镜头,胖太太夏尔洛蒂正从邻屋走出来。

热内维埃芙:(转过身来)你好,我的小夏尔洛蒂,近来不错吧?

夏尔洛蒂:你好,我亲爱的!哟,你可瘦多了!

热内维埃芙:呃!没有!

夏尔洛蒂:小心,不然你就不讨人喜欢啦!

热内维埃芙:别瞎扯,夏尔洛蒂!

夏尔洛蒂:这儿怎么啦?(她指着那黑眼圈儿)我这儿就没有。

同性恋者:(突然出现)夏尔洛蒂,你到底玩不玩?

夏尔洛蒂:我玩,我玩!

同性恋者:你来吗?热内维埃芙?

热内维埃芙:我觉得打桥牌太烦人。

夏尔洛蒂:(走到画面右侧)你说桥牌没意思?那就玩三十二张吧,我的小美人!

同性恋者:(跟在她后面,又转过身)我说,热内维埃芙,你把你的理发师的地址给我吧。

热内维埃芙转过身,从左侧走出。

景98 仰拍,楼梯下层的半全景。高处站着罗伯尔和圣一欧本,低处看到将军和热内维埃芙从右侧走进画面〔较近的中景〕。

罗伯尔:您好!近来不错吧?

圣一欧本:还不错,亲爱的,谢谢!

将军:(在楼梯低处,对热内维埃芙)路上,您没凉着,亲爱的?好极了!

罗伯尔走下楼梯,热内维埃芙站在楼下。推,镜头移下,单独对准他俩。

热内维埃芙:你真请安德烈·朱利约来了?

罗伯尔:这碍你的事?

热内维埃芙:唔,正相反!

两个从右侧下。镜头开始向左摇,与人物走向相反。

别墅厨房。

景99 厨房半全景。俯拍,框入画面深处帮厨的师傅,他穿着一身制服,提着一篮葱。摇,镜头对准克莉斯蒂娜和拉布吕耶尔太太,然后,镜头摇过桌子,推至克莉斯蒂娜的半身镜头,她站在屋中间。

克莉斯蒂娜:乔治不在?

男仆:嗯!不在,侯爵夫人。他在奥尔良跟车拉鱼呢。

克莉斯蒂娜:你把拉布吕耶尔太太的饮食习惯给他交代清楚。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盐。

拉布吕耶尔太太:嗨!不是这么回事。盐得多放,只是得放海盐,要等菜炒熟了再放。这不费事,孩子都能懂得怎么干……菜熟了再放盐!

克莉斯蒂娜:有海盐吗?

男仆:没有,夫人,不过,该办的事准办得到。

克莉斯蒂娜转身面对一个穿制服的仆人。

克莉斯蒂娜:阿道尔夫,拉普朗特太太可……

阿道尔夫:啊!对了,侯爵夫人,我差点儿忘了,她不喝茶,喝咖啡!

克莉斯蒂娜:给将军切一片柠檬泡在热水里。

阿道尔夫:是,夫人!

拉布吕耶尔太太:噢!我看,这容易落关书炎!

她们从左侧下。阿道尔夫走到画面中间,面对镜头,抬起眼睛往上看。

外面喊声:保罗!

男仆:就来!

景100 俯拍,较近的半身镜头,一个站在碗橱前的女仆转过身来望着右侧画外的阿道尔夫。

女仆:给安德烈·朱利约准备什么?(笑声)

阿道尔夫从右侧进入画面,对女仆“嘘”了一下。女仆又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撤走桌上的托盘。镜头从右至左平移,跟拍女仆〔近景〕。镜头移至克莉斯蒂娜和拉布吕耶尔太太时停住,她俩正走在从厨房通大厅的楼梯上〔中景,仰拍,两人侧影〕。克莉斯蒂娜在左侧。

拉布吕耶尔太太:注射白喉预防针,你觉得管用吗?

克莉斯蒂娜:我?不知道。

拉布吕耶尔太太:我们工厂的诊疗所搞得很见效。

克莉斯蒂娜:真的?

大厅

景101 俯拍,从大厅向外取景,通过台阶上敞开的门看到的全景:朱利约穿着雨衣由高乃依陪着登上台阶,高乃依撑着伞。两人走至门口〔中景〕。朱利约转身望着汽车。镜头稍变。

朱利约:你找什么?找皮箱?

景102 俯拍。拉布吕耶尔夫人和克莉斯蒂娜(在右边)从厨房走出来向大厅走去,她们面对镜头走至较近的中景。克莉斯蒂娜望了望门外台阶,然后转过身来。

拉布吕耶尔太太:……是啊,我的大儿子得过咽颊炎,我还担心是出了麻疹。您看这份儿操心劲儿真能……这位先生是谁?

克莉斯蒂娜:安德烈·朱利约。

拉布吕耶尔太太:飞行家?

克莉斯蒂娜:对。

拉布吕耶尔太太:哟!真巧!我找他要个亲笔签名带给我大儿子。

镜头沿圆柱移过半圆,映岀克莉斯蒂娜和拉布吕耶尔太太的大侧背〔半身镜头〕,她俩望着新来的客人。淅沥的雨声。

奥克塔夫:(进入画面)你好,克莉斯蒂娜!

克莉斯蒂娜:(朝奥克塔夫跑过去)你好,奥克塔夫!

景103 镜头反转,奥克塔夫的大侧背,克莉斯蒂娜大侧面对着镜头,中景。

克莉斯蒂娜:噢!

平移镜头,框入克莉斯蒂娜的半身近景(奥克塔夫站在她面前),然后映出她和朱利约的侧面〔半身镜头〕;拉布吕耶尔从后景处一扇门里探出头来。

克莉斯蒂娜:你好,安德烈。

朱利约:你好,克莉斯蒂娜!

克莉斯蒂娜:你能来,这真赏光。

朱利约:多亏你的盛情。

景 104〔俯拍〕,罗伯尔从后景处另一侧走过来,克莉斯蒂娜、朱利约和奥克塔夫转身望着他〔较近的中景〕。

罗伯尔:啊!亲爱的安德烈!啊!贵客光临,不胜荣幸。你和大家都是老相识啦。

他拉住妻子的双手。几位朋友走人画面围成一圈儿。画面稍变。热内维埃芙从后景处走过来,随后是夏尔洛蒂和同性恋者。

拉布吕耶尔:亲爱的朱利约!您还不认识我的妻子吧。她想请您亲笔签个名,送给我的儿子。

拉布吕耶尔太太:我盼着有一天能在我们图尔库安见到您。

圣一欧本:朱利约先生,真的,自打分手就一直没见过您啦。您真了不起!

将军:亲爱的朱利约,见到您打心眼儿里高兴。握着您的手深感荣幸。

朱利约:(局促地)我的将军……

将军:太、太、太……真太荣幸了。您是个男子汉,真正的男子汉。这种人越来越少了。

新到的客人,一个南美洲人:(大侧背对镜头)诸位好!

热内维埃芙:您没死在飞机里,我可得吻吻您!能在这儿见到您真高兴!

雅基:安德烈,让我吻吻你吧!

夏尔洛蒂:怎么!……我呢?……还有我呢?

景105 克莉斯蒂娜大侧面对镜头,胸近景,她站在雅基和热内维埃芙中间。

克莉斯蒂娜:还有我呢?……好象我有这个权利。

一片叽哩呱啦的声音。从左至右平移镜头,现出克莉斯蒂娜的近景,她走近朱利约,吻他。

同性恋者:(正走过去)你想他会玩牌吗?

夏尔洛蒂:当然啦!

同性恋者:问问他吧?

从左向右平移镜头,映出被南美人拉过来的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位客人贝尔特兰。

南美人:你信不信,要是再玩下去,人家准会赢了我们的钱去喝酒。

推镜头对准将军和圣一欧本〔胸近景〕。将军站在左边。

圣一欧本:(嘟嘟囔囔地)一家子才能这样呢……

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圣一欧本:怎么,没见着朱利约和克莉斯蒂娜?

将军:可这关你什么事?……我们到这儿来为的是打猎,是找森林大王,……可不是为了写回忆录!

景106 夏尔洛蒂和同性恋者的胸近景,两人大侧面对着镜头,偏向左侧。

同性恋者:(嘀咕着)他们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夏尔洛蒂:有!

同性恋者:遗憾……这么出色的小伙子!

景107 克莉斯蒂娜和站在左边望着地的朱利约的胸近景。她退了几步走近朱利约,成半身近景。她对周围人说。

克莉斯蒂娜:亲爱的朋友们,我应该把我和朱利约的关系开诚布公地跟大家说说。他的这次成功也有我的一小份功劳。是这么回事:准备这次飞行的时候,安德烈常来看我。我们在一起一呆就是好几十钟头,这时候过得真痛快,我们的友谊是不寻常的。他给我讲他的打算,我就听着。善于听人家讲话很不简单!……在那种情况下,这也是一种帮助;因此我觉得挺得意!我现在认为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笑声)

她说话的时候,罗伯尔和奥克塔夫走到跟前。大家都在静听着。拉,然后平移镜头,跟拍走到客人中间的罗伯尔〔半身镜头〕。摇,跟拍罗伯尔,他走向将军,将军却转身望着克莉斯蒂娜。

将军:好哇,克莉斯蒂娜!

雅基:噢!姨妈,我真为你感到幸福!

重新平移镜头。众人从画面上移过,摄影机摇向右侧,成半身近景。

罗伯尔:那么,我提议,为祝贺朱利约的成功,办一次热热闹闹的晚会……

将军:好主意!

罗伯尔:……我们演一出喜剧。我们都化上装。

夏尔洛蒂:行啊,我们都化装。

 5 ) FIFF9丨DAY4《游戏规则》:深不见底的两性关系

第9届#法罗岛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第4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游戏规则》,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男男女女的错综复杂的评价了!

淋酒:

作为一部1939年的片子,它精美精彩的都很过分。

果树:

调度满分,故事设定虽然看似平常但拍出来的展开体包罗广阔。

法罗岛岛主:

《视与听》影史第四的神片,礼崩乐坏的开始,二战前夕中产阶级的道德困境,千丝万缕的情感纠缠。

心是孤独的猎手:

影片拍得很有趣,各路男女互相勾搭,在宽敞的宅子里追逐真爱,在所谓爱情中寻找共鸣。在影片中,不仅爱是自由的,性也高度自由。当然,打猎那场戏时间之长也算是讽刺人类自诩万物之长的观念吧。

zzy花岗岩:

这是我们时代的特征,每个人都说谎。1939年真是个神奇的年代,各种牛片。没想到本片是群戏如此精彩的一部电影,虽说是闹剧,却透着悲观伤感的气息。流畅的叙事和精准的镜头调度,丝毫没让有点复杂的人物关系紊乱,情节上也环环相扣,不突兀不做作。看的第一部让雷诺阿,的确是大师!

kc512:

一点点布纽尔加一点点候麦,既能展现中产阶级的荒唐,亦能喋喋不休大谈社交游戏规则和爱情道理。从一开始便注意到佈景中无数件异国风摆设和拿在手里把玩的小机㭜,殖民时期的小小纪念品,而情爱又何尝不是一种情感侵略。派对上炫耀的精品上人偶卡嗞卡嗞运动着,眼神空洞,若这就是爱情中得到的稀奇,不忠也是理所当然的。

子夜无人:

“上流社会的爱就是两起幻想的交融,和两具肉体的接触。”只要再喧闹一点,就会有好戏上演;只要再放荡一点,火就会烧到你身边。规则在这部电影里就是每一个人的社会角色,看起来像一条活泼的游鱼,自在无比,但其实永远只是跳脱在一尺三丈宽的池塘里,左右出不去,侥幸翻上了岸缺了水也要断气。前后景的变化和大量运动镜头着实让人眼花缭乱,但我在观感上仍然非常类似于《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倒不是不好,只是个人对这种充满了某种待价而沽的小聪明、但凡一被解读起来就要满口阶级啊主义啊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劲,而且我对于所有类似于“批判上流社会”这种主题实在是天性冷淡,这六个字的无聊程度在我这里差不多等同于主旋律和样板戏。

#FIFF9#DAY4的主竞赛场刊评分稍后会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6 ) 《游戏规则》就是游戏规则



[img]http://www.sillimancollege.org/downloads/SilliflicksMovieList/images/11682f.jpg[/img]

题记:
上流社会的爱就是两起幻想的交融和两具肉体的接触
  ――――《费加罗的婚礼》四幕五场

飞行员安德烈·朱利约以23小时飞越大西洋的壮举赢得了法国民众的热烈欢迎,在欢迎的人群里唯独少了他的情人克里斯蒂娜侯爵夫人,他有些沮丧,不久,他在朋友奥克塔夫撮合下说动了克里斯蒂娜的丈夫罗伯特邀请这位航空英雄到他们乡间别墅度假,在别墅里罗伯特洞察了他们的关系。而此刻别墅里各式人群聚集,上演着一幕幕的偷情闹剧,在为朱利约举办的晚会上,闹剧达到了高潮,不仅主人争风吃醋连仆人也步其后尘,克里斯蒂娜的女管家和别墅的男仆大的火热,一番混战之后朱利约成为了替罪羊被上流社会的人们杀害在夜色里却不了了之,庄园也恢复了平时的宁静。而朱利约至死没有进入这个他渴望的社交圈子。

这部影片里考究的布光将室内的陈设显得富丽堂皇,而人物脸上的柔光有着肖像画的特质,长焦距镜头的大量运用让远景、近景都有如油画一样,这部导演自己制作室打造的电影可谓是导演艺术观念的综合体现,然1939的首映却恶评如潮,几个星期后,战争爆发,导演带着遗憾去了美国,此片多灾多难差点毁于二战,直到1959才修复完整上映,它的美学探索和镜头的特点才被影评人认知,其后成为电影史最出彩的名片之一,每十年评选一次的英国权威电影杂志《视与听(Sight & Sound)》此片一直榜上有名,2002年影评人排名十佳第3位。
在电影里从上流社会奢华的家居里我们看到了东方文化对于他们的影响,这也是舶来品的时髦,佛像边大谈偷情的乐趣也可谓此片一景。别墅对于上流社会成了调情的专用地,所以导演安排了奥克塔夫调戏管家的戏和之后的对话。影片中奥克塔夫的扮演者是导演雷诺阿本人。这种聚会模式的电影被此后多位大师借用以反映他们奢华和空虚的生活。同样这种偷情的风气也在仆人间蔓延,最搞笑的是偷猎者马尔索和庄园看守妻子偷情被追逐的场面,这样的安排是导演对于资产阶级社会人性腐朽和异化的揭露,庄园里偷情引起的争斗此起彼伏,导演闹剧般反映了社会普遍的堕落,这是他去往美国前最后一部电影,虽然竭力想把它搞成喜剧色彩的追逐剧却依旧充满人性恶的悲情。
给人触动深刻的镜头是充满着隐喻的打猎,被击中的兔子抽搐而亡的镜头为朱利约最后悲惨的命运埋下伏笔,他的荣耀对于上流社会的贵妇而言只是消遣,这又和开头他对克里斯蒂娜没有迎接他凯旋呼应,在上流社会温文尔雅的背后是其他人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的言谈里我们更能听到对于他的轻视。晚上欢迎飞行员的表演时死神之舞的诡异既是的片子人物命运的谶语也是表明导演对于当年局势的悲观情绪。同样导演扮演的熊也寓意深刻,导演通过角色发出了:“谁能帮我卸下兽皮”的悲凉呼唤,那身取不下来的兽皮就成为阶级标志有着蔑视的意思,导演认为在资本主义的等级制度下只有装疯卖傻才能苟活,而渴望进入上一等级的朱利约最终以死亡完结了这种可能性。
【附录:影片资料】
片名:《游戏规则The Rules Of The Game》939 法国 黑白
导演:让·雷诺Jean Renoir
演员:诺拉·格雷戈尔Nora Grégor、罗朗·杜坦Roland Toutain、让·雷诺阿本Jean Renoir
个人评价:艺术性8,欣赏性7

2006年1月13日 星期五 21时57分云间 寒鸦精舍

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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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方式:MSN:kavkalu1967@hotmail.com
邮箱: kavkalu1967@126.com

 短评

上流社会的爱情,就是两个幻想的交融和两个肉体的接触。让人恶心的道德。妖孽,他们都是妖孽。

8分钟前
  • 八部半
  • 还行

自爱者,醉生梦死;爱人者,死。

11分钟前
  • 哪吒男
  • 还行

7.6 既悲又喜,滑稽荒诞而至批判,混乱之中又有伤感,没有多大感觉却觉得分外流畅,最精彩处莫过于户外狩猎和宴会追逐,似正说明现实主义和古典气派交融的气质。——快结束这场闹剧。——哪一场闹剧?//讲的啥,忘记了。

14分钟前
  • 失意的孩子
  • 推荐

骷髅舞很出彩。

18分钟前
  • 一愚
  • 推荐

1.场面调度错综复杂,令人印象深刻;2.喧闹中泄露出孤独不安、奢侈浮华、冷漠残忍、混乱不堪,喧闹过后是安静的惆怅与骚动。

23分钟前
  • 有心打扰
  • 还行

四星半

28分钟前
  • 鬼腳七
  • 推荐

8/10。内涵极其丰富,刻画出大战前夕贵族社会复杂多变的情感世界,狩猎和晚宴场面形成了精妙的对比和暗示:侧面移动拍摄让仆人的行动像行军一样威严,枪响倒地的动物抽搐挣扎,隐喻着稳操胜券的法西斯将眼前软弱无力的欧洲任意宰杀,骷髅舞如同日益猖狂的纳粹狂魔,台下观众扮演着日渐式微的古老贵族,面对着舒马赫的枪口束手无策,安德烈在不存在真挚爱情的贵族世界里一再触犯游戏规则,最后只能被舒马赫误杀,以死亡维护上流社会的体面。精巧细致的人物调度则是高潮部分,以女仆和其夫舒马赫的前景谈话为开端,女仆一边敷衍丈夫,一边打手势让后景的马肖快点溜走,马肖却不慎碰翻餐具惊动了舒马赫,疯狂滑稽的追赶带出其余人的状态;扮演大熊的奥克塔夫找不到人脱衣,克里斯汀置身事外受最亲近的人规划她的未来,贵族群体就这样被漠视、无法自主命运。

30分钟前
  • 火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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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想要融入一个他不属于的世界,最终成为受害者。他没有尊重游戏规则,想用环球飞行打破规则,克里斯汀也想用随心而为作同样的事。规则是片中唯一的坏蛋。雷诺阿说,“世界由派系构成,每个派系都有属于自己习俗、规范和它自己的语言,简而言之,都有它的规则,这些规则决定了游戏。”……雷诺阿也建立了自己的叙事规则,就是尽量以场面调度和深度空间的长镜头去叙述这个主要发生在庄园室内的故事。可趣地是,人们普遍印象最深的一场戏反而来自于户外猎兔和镜头快剪?伊伯特在伟大电影评论中还特别提及了这场戏以及收尾镜头的兔子死前蹬腿的细节……并由此观影感受而形成了一个与导演自述电影主题截然向反的相对积极乐观的结论:规则本该就是用来打破的!破旧立新,变中求胜,方为正道。

32分钟前
  • 赱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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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雷诺阿代表作。①以喜剧与闹剧形式呈现悲剧,对二战前法国资产阶级浮华空虚,荒淫虚伪的生活作了精确描画;②标志性的深焦摄影和场面调度,群戏和运镜完美无瑕;③突兀猝然的情节与格调转变,残酷自然的狩猎,舞会上的炫目表演,惊险爆笑的追逐,因误会而起更是象征的谋杀;④谎言即游戏规则。(9.0/10)

37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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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令人难以忍受的世界,每个人都自得其乐。人前的友谊,人后的闲言,社会是就在画面的两端。谎言扑灭了真相,所有人能做的只有逃避。

38分钟前
  • 九尾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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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世界第二名片”,雷诺阿伟大的场面调度和景深尽头。当然他自己扮演的奥克塔夫绝对是亮点。不会演戏的编剧不是好导演,雷诺阿是手册派的大爱。

41分钟前
  • 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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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调度!有些场次几乎可以无缝搬上舞台,尤其适合表现腐朽生活。四段婚外恋,三场闹剧,不管是男是女,来自什么阶级;结果出乎意料,被弑的英雄。导演亲自出演,说了许多点题的台词,“每个人都说谎”,“谁把我这层兽皮脱掉?”

42分钟前
  •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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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之作,得多看几遍

47分钟前
  • 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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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之间和男女之间的微妙规则

52分钟前
  • 猫 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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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刷,诗意写实主义最高作。1.闹剧演绎喜剧,喜剧包裹悲剧。雷诺阿把代表不同阶层的人们通过一场聚会汇集起来,以极为自然的客观叙述,向我们勾勒出一幅复杂多样的社会景图。贵族和佣人看似存在阶级的差异,却也同样争风吃醋、愚昧无知,“谎言即是编制这个社会的规则,虚伪便是我们最高尚的通行证”,内心单纯的人迟早会被浑浊的环境所吞噬。2.《费加罗的婚礼》。3.景深变焦/移动摄影,借由形色满负的情绪架构人物关系;罗贝尔与尤里耶的决斗、罗贝尔与吉娜维芙的争执、舒马赫对马肖的追击都被非常巧妙的交互剪辑一并呈现。3.残忍的狩猎场景对比聚会上宛如嬉戏的枪逐,人生不过游戏一场,严肃世俗必然出场。4.“生活中最糟糕的地方,就是每个人都有他的理由。”(9.3/10)

57分钟前
  • 糖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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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地想象,雷诺阿如何把巴洛克音乐中的复调特征,或者说节奏融入游戏规则的血肉。片中几对偷情男女间的遮掩、追逐、纵横交错以及男女间奇怪的友情,正如卡农般简洁却又难以琢磨。而最后一枪,敲碎了巴洛克与整整一个时代,那是当之无愧的影史第一枪。

60分钟前
  • godann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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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相互欺骗,交换爱的声明像是交换名片

1小时前
  • 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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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真不假的众生相寓言绝对是我最不感兴趣的Genre之一,但雷诺阿收尾的本事真是厉害。

1小时前
  • BLTEmpa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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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让·雷诺阿。目前看过最具现代气息的三十年代之作,无论幽默感或调度思维上都是。明明没什么爱情观可言,却举重若轻地编织了一幅妙趣横生又藏着一点诗意的男女关系图景。最后突如其来的一枪之所以没让闹剧急转黑色,是因为那只不过严肃世俗者出了局,在这滥情要成瘾、人生要如戏的游戏规则里。

1小时前
  • Oc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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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圈真乱!

1小时前
  • shining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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