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母

你骑着自行车，有点冷，或者热，挺无聊，又不知找什么借口停下来，忽然看到前面一个曲线隆起的缓坡，冲上去再冲下去一定很爽，你想。于是你开始加速，越来越快，心也开始怦怦的跳，冷或热不复存在了，是的，你注意到这点了，这种风吹发际的美妙感觉很久没有了，这一段小坡竟能成为这一路偶遇的快乐，难得，值得享受，值得冲锋！就如同刚刚学会自行车时那样，你倏地冲了上去——坡下就是脏兮兮的泥洼，你来不及想，只好抬起脚冲了进去，还没出这段，又冲进了乱石堆，咯咯噔噔，几乎要把你的脑袋晃掉，车子歪歪扭扭，你开始懊丧，刹那间！终于走出去了，而你已不再想回望这段小坡，其实你想，最好忘掉，该死的，千万不要讲出去！

这就是本片所讲述的故事。成人未必就是成熟的人，成熟的人未必就优于幼稚的人。身披罪孽的人不一定就真的该死，伸张正义的拳头未必就值得叫好。所谓的爱，未必就是你的期盼。

我最早在《看电影》杂志上读到本片的预告，但如今看起来还是别有一番滋味。Kate Winslet不再是《泰坦尼克号》里只有一种眼神的胖小姐，她的演技比她的身体更让人惊喜。而Patrick Wilson，叫我说，比《水果硬糖》里那个家伙更让人想揍他，因为他跟我们自己太像了。

唯一让我不解的就是中译名《身为人母》。原名想必有形容成年人也有孩子般的拎不清，但“身为人母”不就一下子把这种映射全部投到女人身上了，岂不是不公平？但也许，人家正是借“身为人母”比“身为人父”更强的对比和责任提醒来昭示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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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中对“包法利太太”的两种看法似乎各代表了传统的美国中产阶级的价值观和他们之中一些“异类”的私底下的看法。很明显的，家庭主妇读书会把她解读为没有妇女责任感的荡妇，而Sarah则小心翼翼地说“她有可能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在这个中产社区中，明显的“异类”可能只有获假释的恋童癖患者Ronnie，正因为有了他，这个表面稳定和谐的社区突然感觉到一种“责任”，即阻止异类接近儿童的责任，这种责任来自于中产阶级天生的道德感，就是说，他们认为，他们之所以是美国社会的中流砥柱，并不是他们比一般人更富有，而是他们比一般人更有道德。这种道德责任感使整个美国中产阶级都处于一种精神上的“洁癖”，说得难听点，他们是历次美国校园运动锋头所指的“卫道士”。这对一个国家的稳定来说无可指责，但落实到个人——只因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就显得虚伪而矫情。道德也是一把双刃剑（好俗套的名词），它既可以树立楷模并规人向善，也使那些被选为楷模的人群出现紧张、虚伪、神经质的情绪。

      于是轮番的攻击涌向Ronnie和他的母亲，其中尤以退休警察Larry为甚。Larry曾经误杀过一个男孩，所以他有时会很神经质，他把隐藏在人们心中的对于Ronnie的恐惧挑明了，也是他间接地造成了Ronnie母亲的死亡，他再度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失去亲人的悲愤的Ronnie把罪魁祸首归于自己的神经性恋童癖，他真的如别人诅咒般，阉了自己。Larry最终意识到自己的固执与Ronnie的悲哀，影片让前者热心地送后者上了医院，这种圆满似乎有些廉价。

      过犹不及的死板道德原则，最终让步于人与人之间的温情；而在另一条线索里，感情则要让位于法则，或者说不得不让位。

      家庭妇女Sarah和家庭妇男Brad的干柴烈火，稍微有些电影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故事接下去该怎么发展：相识——暧昧——上床——不停地上床——打算私奔，到此为止的诸桥段已被好莱坞如山的婚外情电影拍得没有了咸淡，只是导演的保守主义立场以及和另外一条线索的呼应使这部典型的婚外恋电影能有更多的回旋余地。虽然男主角在私奔那晚突发奇想和街边小混混玩起了滑板的情节太毛糙，太简陋，谋求圆满封闭的痕迹太重，但至少我们可以看到导演结构上的匠心：（这词本就不是特别褒义，用来形容它正合适——不是很好，但至少有些想法。）两条线索互动，以期使故事获得更广阔的社会背景和叙事空间，特别是抓住两个几乎没有关联的故事的共同点——美国中产家庭的情感与责任问题——而展开叙述，确实没有东拉西扯的感觉，反而增加了主线故事（就是那个婚外恋故事）的深邃感与思考空间，这是导演和编剧最成功的地方。但不知Rose为何能再次获得提名，依我看，全片演员最优者乃男主角的身材……

      结尾处两位主角都在将要私奔时受伤，明显暗示过于冲动的情感会导致家庭破裂及自身的伤害，则于导演的保守主义立场，崭露无疑。这种中庸的立场是美国中产阶级的典型情绪，可惜导演未能跳出庐山来更刻薄的关照，而是浸淫其中，一团和气地表达了一种淡漠的悲哀，不知意境更醇，还是隔靴搔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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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Titanic知道Kate Winslet，非常不喜欢这个胖乎乎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演员，大凡有她的电影也是不会去看的。不过这部片子改变了我对她的看法，虽然她还是显胖，不过，这次演得不错。喜欢这部电影，大概也和我喜欢Desperate Housewives一样的道理吧。毕竟，故事发生在一个小镇，住着一群中产阶级，影片也运用了画外音，这些，都和DH很相像。

不过，影片主题是非电视剧的。他，和一个比自己优秀许多的女人结婚生子。他曾经是橄榄球球队的主力，拥有梦想和激情，只是现在成了十足的家庭主夫。她，和一个表面看上去很不错但却喜欢看裸女喜欢自慰的男人结婚生子。她拥有英国文学硕士学位，却没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得不变成十足的家庭主妇。

他和她在带孩子的过程中结识，她幻想自己是包法利夫人，他感到寻回了多年不再的激情。他们，都厌倦了这平淡无奇的生活，决定带着各自的孩子，私奔。

然而，那一夜，女儿的“失踪”让她意识到自己没法从母亲和妻子的角色中脱离出来。那一夜，他从一直想要试试的滑板上，狠狠摔下致伤，却也因此发现，激情只是一瞬，但却必须为了激情所酿恶果承担责任。于是，私奔成了一桩充满诱惑却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一点悲伤。我们在内心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在你还不知道怎样才是大人的时候，你却被告知，已经长大成人了，甚至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成年的人们当然无法再像孩子那般，却其实也像孩子那般。但这个世界有它的规则，不论爱或不爱，不管底下汹涌着多少波澜，一切，最终都将归于平淡。恐怕，倘若你走出沦陷的第一步，那么就只能像《遭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松子那般，步步沦陷。是的，上了轨道，就无法回头。那些扣人心弦的摩擦阻力，便也显得不足挂齿。

除了这段主要情节，镇上其他人的生活也演绎得可圈可点。尤其是那个露阴癖，真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又很伤感。妈妈为了保护他于流言蜚语，突发心脏病过世后，他拿了菜刀冲了出去。没有料到的是，他并没有去杀仇家，而是拿刀自宫，这很出乎意料。

最初是冲着凯特温丝莱特最佳女主角题名去看这个片子的，但是从第一分钟开始就感觉这部片子会很特别，原因是来自于影片一开场的片名《Little Children》，“小孩子”，结合中文译名《身为人母》，脑子里预期着这会是一部讲述一个母亲如何艰辛带孩子成长并肩负其身为人母的责任的影片。很快，这样的假设在第一个镜头里得到了验证，凯特饰演的母亲莎拉在公园和街坊里三个母亲一同带孩子在公园玩，心不在焉的莎拉任由女儿一个人玩，而自己在看书，完全不同于其他三位母亲那样对自己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马大哈到连女儿的午饭都忘了不得不从其他孩子那里得到施舍。而随后对帅哥男主角的出格举动更让另外三位母亲汗颜。看到这里，我更坚定了对此片的判断，一个不负责人的母亲必定后面会经历种种磨难认识到女儿的重要和身为人母的责任。这个预期随着剧情的发展基本符合，更多的诱惑，更大的生活压抑，这些铺垫都非常充分，但是随着影片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发觉不对劲，一直期待的母女亲情的戏剧性场面和感人剧情一直没有出现，这铺垫也太长了吧？不但如此，剧情还非常分散，帅哥男主角的家庭生活，出狱的娈童狂的生活，男主角好朋友退役警察的生活，这些旁支让我不得不重新调整对这部影片的看法。
还好，男女主角的出轨剧情一直作为一条主线让人保持这对剧情发展的关注。随着男女主角外遇激情的逐步升温，剧情也越来越越明朗，中间经历了男主角被老婆怀疑、设局、圆谎、平息，一切都显得有惊无险，最终，激情战胜了理智，在男主角BRAD骗妻子去参加律师考试却与莎拉共度两天激情蜜月后毅然决定放弃妻儿而与莎拉私奔，而莎拉也厌恶了对着色情网站手淫的虚伪老公后也决定带着女儿与BRAD去追求她的包法利夫人的梦。
然而，到了最终私奔的那一夜，剧情跌宕起伏，首先，BRAD在偷偷吻别了熟睡的儿子后，从后面悄悄溜出奔向与莎拉约好的公园见面的路上，却被滑板男孩吸引，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却因为试跳滑板而摔伤；而莎拉在公园久等BRAD不来，却遇见刚刚死去母亲的娈童狂带着刀跑到公园哭泣。在莎拉闻声前去查看娈童狂罗尼的时候，女儿跑走，而当她终于在路灯下找到女儿后，痛哭地说“我们哪里都不去，我们回家”，而于此同时，摔伤醒来的BRAD第一句话则是“给我妻子打电话”。就此，影片结束，一切回归平静。

而片尾最终的那句话让我不仅重新回忆起整个剧情。You couldn't change the past,but the future could be a diferent story,and it has start somewhere...，再看片名《Little Children》，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的剧情都另有含义。

影片里篇幅最多的四个人物，文学硕士的家庭主妇莎拉、法律大学毕业却没考上律师但娶了个美貌女强人的家庭妇男BRAD、刚刚被释放人见人躲只有老母亲疼他的娈童狂罗尼、误杀小孩而退役成立反罗尼组织的前警察拉里。这四个成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都有着对现实的强烈不满，也有着渴望解脱的期待。他们在整个影片里经历了一次救赎，这次救赎或许让他们从Little Children变成成人。为什么片名叫《小孩子》，因为，小孩子面对困难，条件反射的第一反应是逃避。在影片中，这四个人在面对生活的困境时，都选择了逃避，而不敢去正视现实的存在。
莎拉是个文学硕士，可是为了丈夫和家庭只能做一个家庭主妇，她既无法从猥琐的丈夫那里得到安慰，更无法和周围的主妇们取得心灵上的共鸣，在读书会上，她充分表达了这一点，她高度赞扬了包法利夫人对生活的勇敢抗争。在与BRAD的出轨恋情中，她也幻想自己是包法利夫人，最终决定私奔也被她自己解释为为了对残酷现实的反抗，她做出了最勇敢最伟大的举动。然而，最终，当女儿的哭声，当BRAD的爽约，当RONNIE的自残同时在黑夜袭来的时候，她终于回到了现实，她说“我们回家”。
BRAD是个帅哥，娶了个美貌的女主播，学法律的他为了支持妻子事业不得不呆在家里带小孩，而由于没有经济权，连要个手机都屡次未得到批准，一方面，妻子和她的富豪家庭对于他考上律师寄于厚望，另一方面，那种只有在橄榄球场才能让他活力四射的感觉让他倍感现实的压抑。在这种看似平静却压抑得透不过气的生活下，他努力寻找另外的突破，加入拉里的球队每天夜里打球是一个，和莎拉的偷情也是一个，这两件事情都让他感觉放松。随着橄榄球赛获胜空空球场只有莎拉到场为他庆祝，他感觉这才是他要的生活，于是决定要和她私奔。可在赴约的路上，年轻的滑板少年邀请他去尝试一下，他有回想其了他的年轻时代的那份久违了的活力，于是私奔赴约被抛到了脑海。原来，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那只是逃避现实压力的借口罢了。
退役警察拉里一直表现得非常正义凛然，他发起了“反变态狂组织”，向小区发送传单，不断向罗尼挑衅。知道罗尼的老母亲梅厉声反驳他“我儿子再坏也不会杀死小孩”，他才彻底崩溃。在几年前他误杀了拿玩具枪的小孩后，便再也无法承受这个现实，他一直在回避，他一直希望用正义卫士的形象来让人们忘记他误杀小孩的现实，更重要的是他要让自己忘记那段痛苦的历史。他也在回避，直到他对罗尼的过激举动导致了罗尼母亲心脏病发作死去，他才回到了现实，最终正视了自己，在最危机的时刻解救了自残的罗尼。
罗尼一直被当作是怪物，只有母亲一个人爱他，他无法从病态的自我中脱离，他出狱了，已经不害人了，他要做个妈妈的好孩子，可是别人不这么看他。只有妈妈对他好，还给他介绍了女朋友约会，在和同样有精神疾病的女朋友约会后，他刚刚找回了一点自我，可妈妈却去世了。妈妈唯一的遗言是“做个好孩子”，于是他听从了妈妈的话，他挥刀自宫了。他最终不再逃避，他最终做回了一个好孩子。

“小孩子”，有几个人能够面对生活真正地长大成人？我们自以为长大了，我们是否还在为生活中的不如意为自己寻找借口，我们是否还在像孩子一样逃避，我们是否还在为我们的逃避编织漂亮的理由和光环？“过去无法改变，而未来总会有新的故事在某处发生。。。”影片没有最终说教，但却隐喻出“过去的已经过去，如果今天我们仍然像小孩子一样无法正视过去和现实，那么明天的故事我们便不是创造者”。

萨拉坐在三个家庭主妇旁，她并不加入她们的话题，也忘记了给孩子带零食，一切的漫不经心都显示着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布莱德在工作时间带着自己的孩子出现，他英俊高大，她们称他为“舞会王子”，萨拉因为一个小小的打赌，上前和他交谈，他们拥抱，甚至玩笑的来了一个亲吻，于是，这个成人童话便这样拉开序幕。

童话是单纯美好的象征，这却是一个与出轨有关的故事。但是我们来看看这部电影的英文名：《Little Children》。是的，我们仿佛在这130分钟里看到了几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的故事。他们被迫处在成人的世界中，心中亦有“饥渴”和“欲望”，却放任其膨胀，胆大妄为。

萨拉的丈夫沉迷成人网站而不搭理她，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文学世界中，讨厌世俗，觉得自己是包法利夫人，勇敢的拒绝接受不幸福的生活。布莱德在成熟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孩子气的内心，他有一个事业型的完美妻子，自己却接连两次在司法考试中失败。他并不以此为耻，显出小孩子一样的坦然。他在每个应该去图书馆准备第三次考试的晚上，坐在一群滑板少年的对面，好像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这样两个内心世界如此相似的人，命中注定般的相遇。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酣畅淋漓，郊外的洗衣房，那隐藏许久的激情如干柴烈火熊熊燃烧。他们做爱，仿佛得到渴望已久的抚慰。他们询问：这样做对吗？不对吗？却显然不想做出正确的回答。在一起的日子始终阳光明媚。拥挤吵闹的游泳池，狭促闷热的地下室，他们甚至不需要电话，不需要邮件，只要每天抱着自己的孩子，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布莱德为了和情人约会，翘掉了第三次的司法考试，像两个一起逃课的孩子，心中带着一点内疚，但很快就被兴奋和刺激的情绪所取代，冒险永远是孩子的天性。

直到球赛获胜的那个晚上，萨拉站在观众席上骄傲的欢呼尖叫，布莱德突然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决定和萨拉私奔，萨拉的眼中闪现一种从未有的光芒，这不是她所幻想的吗？和自己的王子逃离这个世界，去一个充满幸福的森林，她笑了。胜利近在眼前。

然而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成功。萨拉在等待布莱德的时候，猛然觉醒，在这个社会生存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那些准则和道德，她并不能全然不顾的摈弃。而布莱德终于在和萨拉私会的路途中受到了滑板少年的邀请，他勇敢的冲下台阶，却摔坏了自己，也摔碎了他心中的童话。长大的男孩子就是要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一切。

影片中还有另外一个亮点——露阴癖罗尼。他被放出监狱后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在街区所有人都抵制他住进来的时候，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为他撑起一片小小的庇护天地，在母亲眼中，罗尼只是一个有点小毛病的孩子。她为他介绍女朋友，跪在地上用力擦洗涂在花园石板上的抗议，在母亲过世后，罗尼收到她留给自己的一封信：做个好孩子。罗尼抑制不住地痛哭，这个在别人看来身材削瘦，眼神惊恐的变态，突然变成不相信妈妈会离开自己的幼小的孩子，当这个童话灰飞烟灭时，他也变得绝望无助，惹人同情。

于是，在这个郊外的社区里，成人童话只剩下冰冷的事实和冷酷的说教。但是，正如影片结尾所说的：“我们不能改变过去，但未来总会有新的故事，它会在某时某地开始…” 王子和公主最终没有能够走到一起，那个生病的孩子在没有好起来的时候就失去了唯一爱他的人，可谁又能保证他们未来的生活不会幸福呢？在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的同时，他们也都经历了成长和洗礼。现实的残酷和丑陋历历在目，然而这就是生活，需要面对，而不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