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桥下的暖流

今村昌平带来了《赤桥下的暖流》，断断续续地淹没了我近一个月的夜晚。在如此枯燥无味的空气中，能有一点潮湿，一丝暖意，一片温馨，一份执着，便足以让我在黑夜中为之疯狂喘息，为之激动不已。



一个生活无望的中年男子，因遭受了中年必有的危机而来到乡下寻找老流浪汉传言中的“金佛”，却在无意中邂逅了一位奇异的女子。女人随即在家里勾引了男人，于是一幕令人惊奇的画面出现了，看得我目瞪口呆！做爱时，伴随着高潮的来临，女人下身竟然如喷泉般涌出冲动的潮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着二人火热的躯体。既而那些水渐渐蔓延，款款流下小屋，流过马路，流过花朵，流如赤桥下的河水中。于是，花儿越发鲜艳，鱼儿更加活泼。

我惊讶并且陶醉于这种神奇的滋润，男人也因此而沉溺，他因此留在了这个海港，做起了打渔的工作。只要女人在阳关下用镜子的反光发出信号，男人便会一路狂奔来到她的身边，两人粗鲁地撕扯衣服，疯狂地做爱，恣意地享受水的浇灌。

几乎没有多少的身体暴露，却性感得让人冲动。幻想中的性爱却有那么真实的感觉，是否是因为孤独和陌生才催生了这种力量的爆发？也许热中于讨论情色的我们，永远都无法把握到性和爱的真味。我们是否也只能停留在意淫的层面，始终无法面对那晶莹的流水而定义此为伟大？
影片的结尾，男女主人公终究无可避免地产生了因俗见而引起的误会。女人坚定地认为，男人一定会因为她的水变少而离弃她--受过伤害的女人都会这样想，我无法指责，但我会因此而更加爱怜她。还好，我看到了幸福的结尾：女人还是接受了深爱她的男人，误会消除了，在大海边，在石头的间隙中，两人又一次疯狂。女人不可思议地喷涌出无比巨大的水流，在阳光下幻化成美丽的彩虹，美得让人心醉了。

男人终于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金佛”，幸福如潮水般涌进两个人的内心。

导演演绎了一则成人童话，清新的色彩，柔和的音乐，那阳光，那海水，那海鸥的叫声，那红色的桥以及桥下快乐的鱼群……（2004年9月22日 内在王国·雕刻时光）

在我看来，《暖流》是不折不扣的喜剧，它具有喜剧的所有元素：诙谐夸张、玩世不恭、近乎执着的重复、多处离奇的转承、圆满的大结局。
看碟时，我几次觉得暮年的今村昌平反而脱掉早年叩问人性（《柚山节考》时期）的外衣，皴褶的老面孔迎向21世纪，现出一派可爱的，甚至是淘气的神情。

故事仍以役所广司为符号的都市中年男人的生活状况开始，不同于上一部《鳗鱼》弑妻坐牢的绝对事件，而是以裁员、被妻儿边缘化这个更普遍、更社会化的表象入手。阳介所走的，是与直面沉重人生相反的喜剧道路，重回流浪汉之路，寻找更逼近人性乃至真理的“金佛”。
我不同意今村昌平是绝对东方的观点，更以为他是驾驭西方套路之上用东方哲学棒喝真理的人性大师。所以，他使用西方惯用的单一主线：寻找。在“寻找”的链条下，打通彷徨、颖悟、和抵达，三位一体，完成其宣扬自在、真我人性观的目的。

贯穿影片的阳介与流浪汉太郎忘年之交，都是在太郎所居蓝棚的河边，衣衫褴褛的太郎向西装革履的阳介布道：人生、漂泊、性爱之道……注意场景无一例外总是满布金色阳光，谦逊到卑微的都市小人物与凌驾规律生活之上的暮年流浪汉共同的问题是：人生与存在的价值。这本身就充满了喜剧性，导演全不交待二人如何结识，公司里的处世为人、流浪生活的喜乐……随便点染，不问因由，只让二人在出世、入世之间自在穿梭。不经意间“造境”，为之后所有不可能提供了境界上的可能性。

太郎过世后，受太郎之托而寻找金佛，阳介踏上了能登半岛，这是一条可归亦可不归的道路，外在的理由是最浅显的，承诺与金钱。内在的则是太郎给予阳介的启示。去做吧！趁你还有这个能力的时候。放荡一下吧！只要你觉得享受。
于是理所当然，阳介遇到了佐惠子，在开满牵牛花的红桥河畔，在欲水漫溢的常理之外。佐惠子独特的流水体质当然是导演夸张至极的淘气体现，但惟有极致之下，才能洞见真理。所以阳介和佐惠子的故事，始于超市里的一滩水，观众连同阳介，都象最原始极富雄性的动物一样，尾随而来。

绝大多数观者都会对佐惠子洪流一般喷涌不尽的爱液大作文章。其实，关于爱液的设计应是无奈之举，若导演审视的是男性世界，或可赋予男主人公以硕大的男根、磅礴的性能，而女性，唯绵长、悠远（母体本征）是其能事，除了爱液，女性还有什么？肤浅的乳房吗？温暖的狭缝吗？正如探究男女所能抵达的终极高度非灵肉结合不可一样，回到女性的最根本，就是等同于生育的子宫与约等于情欲的爱液了。惟二者，是女性之所以为女性。所以，佐惠子所能承载的极致，就是她绵延无尽溢满横流的爱液。

红桥小楼上一段简短的调情后，二人形式惊人又极尽幽默的做爱了，顺理成章，大有“非如此不可”的哲学高度。几个笑点：佐惠子的爱液喷向窗户、放浪的说“婆婆在楼下，我觉得很羞耻”，顺着牵牛花墙和水渠流入小河的爱液，鱼儿受到召唤的跃动与河边收获颇丰的钓鱼人、两人事后在阳台的轻松对白……

从这往后，我是把《暖流》彻底当作喜剧来看。看几条线：
1、阳介与佐惠子的情欲爱情
情欲是镜子的反光，是决堤的暖流，是阳介的驯服，爱情在情欲中萌生，直到嫉妒的出现证实了它。情欲不断重复，镜子、奔跑、喷射、流淌、鱼群、钓鱼人……标志性喜剧模式（很多相声都采用类似的重复）。欲望先于爱情，阳介早已经忽略要找金佛的初衷，被动的被予以等同金佛价值的爱情。

2、佐惠子的过去
佐惠子童年丧母，这段黑白影像很搞笑。巫女老妈在日本历史上很有名的“痛痛病”事件中祈求金仙大仙为患者免灾，却稀里糊涂的为捍卫神像投水而死，佐惠子亦扑到河里，一口水没吐出来，成就“一身之水”。有寓意的是，老妈煞有介事奉为神像的图腾其实是“男根”，如此老妈，难怪佐惠子宿命如此了，仔细体会一下愈发觉得好笑。当然，佐惠子的过去里，还有个和阳介长的一样的男人广司（使用演员原名本身就很淘气，一如王家卫在《春光乍泄》中用剧务原名一样淘），疯掉、死亡，更衬出佐惠子的离奇人生。

3、婆婆与太郎
这对情侣一生的恋情是全片的情感底限。绵长而克制、是逃避与等待的对立统一。借由另一找金佛的流浪汉，影片最后交待了“金佛”真相，“这里果然没什么壶” “有的，但是很早之前就变空了”哈哈，原来“金佛”就是绵绵不断的爱液啊~~，佛在每个人心中，只要有爱，每个女人都是有佛的：）得知太郎已过世的婆婆释然走完生命的最后日子，吃米饼噎死了，与太郎一样没有痛苦，喜丧：）

当然片中还有很多喜剧元素。比如那个非洲人，三个老婆十三个孩子，他是下一届奥运会马拉松冠军、总统……如那三个在红桥对面终日垂钓的钓鱼人，他们年轻时都曾爱过婆婆……

本来轻浅的故事，遇见不折不扣的老顽童，于是喜剧上演，我们笑着看诸多喷射、性里性外，十一月阳光正好，牵牛花与鱼儿回流，一切都美。那么，不笑的时候想一想，我们找到了自己的金佛了吗？

导演：
今村昌平 Shohei Imamura
主演：
役所广司 Koji Yakusho
清水美砂 Misa Shimizu
倍赏美津子 Mitsuko Baisho

    一部诡异的情色电影,日本拍的,很古老的片子.
    那女人的下面，会有很多很多水流出来,如喷泉一般.
    水，总是慢慢的溢出她的身体，而她,总是在此时不自觉的做些小坏事,呵呵，可爱的女人.
    那个男人，一个以外的契机,慢慢的爱上了那女人，爱上了那暖暖的水，那水，把他们包围.幸福的把他们浸没,是那么的别具一格,很独特的揭示女人那独特的身体反映,淫液,大量的爱液从身体中流出,流到男人的身上，喷到空中，蔓延到楼下，淌到小溪里,那小溪里的鱼,也因此活跃......
    可是也有痛苦吧,当那水变少，当女人的水变少，男人就开始怀疑她,怀疑她的贞洁,唉.....没办法,男人总是这样.
    最后的一幕,是电影的最亮点,这大概可以算是文艺作品里所能够看到的最夸张、最壮观的性爱场面了：在河边的乱石堆里，男人和女人先是有些误会的负气，然后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掺杂了多种情绪、有些豁出去地拥抱、做爱……
    然后是远景，乱石后边是蔚蓝色的海，男人和女人在呻吟，等到声息逐渐变得急促，蓦地，由乱石丛中喷洒出如同喷泉一般的液体.
    乱石上空随即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配乐就透露出几分的狡黠。一个失意的男人，一个充满秘密期待宣泄的女人。夸张的G点效果。看得发笑。
失乐园的那个男主角，老了。

越来越困惑。为这些形形色色的艺术所困惑，尤其是色情电影。
感官世界带给我最大的收获是原来世界上存在着橡胶做的JJ，看九首歌明白了摇滚和做爱的本质都是把尖锐的东西捅入空虚的内部；看云上的日子只记得是苏菲充满诱惑的后背；看卡里古拉只记得群P的镜头，看罗曼史只记得充满现场感的接生，看漂流欲室只记得鱼钩、哑女的尖叫和丰美的水草，看天边一朵云只记得半个西瓜及龟头状的瓜皮帽子，其它什么也记不住了。或许，这是大多数人能所能记住的。
相反，看得越多，越来越体会不到所谓人文关怀、体会不到人性张扬，体会不到性意识觉醒，体会不到女权解放。因为，我们没有这些需要伟大导演们治愈的病症，我们不需要关怀，我们不需要张扬，我们不需要唤醒，我们不需要解放。我们一日三餐，三餐一日。然后就没什么了。
可更为闹心的是，N多操蛋的色情的情色的电影都他妈的同火车站上的法制日报和茶余饭后没多少区别，所不同的只是高昂的炮制成本，外加一层概念包裹。
看了赤桥下的暖流，又让我茫然了半天。
象征主义，隐喻，执著，坚忍，慰藉等等都他妈的去吧。
看完影片，反复能回忆的镜头就是N多潮吹的场景，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你爱的只是我的水，我的耻辱”。
我想，既然没水了，大家好聚好散嘛，做白领的“役所广司”再回去做白领，买糕点的“清水美砂”再回家做糕点，原因很简单，这种即定场景下产生的感情必然只存在于即定场景：因水而聚，因干而散。
没想到今村导演在最后结尾，又来一次壮丽的井喷：让男女主角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交合。
不能不说，结尾很主旋律。

欣赏一下最后几句台词：
男：我只是他的代替品吗？
女：没错
女：广司是一个真正的渔夫，而你只是个白领
男：白领就不能爱你吗？
女：你爱的只是我的水，我的耻辱
女：你看清真正的我，没有水的我（抓狂中）
男：什么真正的我！你就是真正的你
女：不行！真讨厌自己
（停顿几秒）
女：我爱你，爱得令我发狂
女：释放我的水，现在（再次抓狂，主动宽衣）
男：我会，一定会
男：我要把你掏空（省去动作N套）
尖叫。井喷。彩虹。（很疑惑，不是说没水了啊，怎么又来了个史无前例的？）
结论：导演和女人一样，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做什么。